他只能憑別人的話來推測大哥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會幹什麼,他喜歡什麼。
任戈繼續下猛料:「我爹可喜歡穆瀾峪了,你還記不記得他馴我的時候說了什麼?」
白執皺眉,那句話他當時沒聽懂,就沒有錄入自己的信息庫。
白存遠說的是:「你跟你媽好的不學,就學會下跪了?」
白執迅速整合腦袋中的信息,將所有信息身份和姓名關聯連線。
……
爹,白存遠。
媽,穆瀾峪。
兒子,任戈。
他好像逐漸理清了這三個人的關係。
白執保持著皺眉的表情,他從和任戈開始聊天眉頭就沒松過:「你媽給我哥跪是在幹什麼?」
任戈賤兮兮地壓低聲音,朝著白執擠眉弄眼:「當然是方便做一些成年人喜歡做的事情。」
……白執被氣樂了,他才不想聽這種模稜兩可完全就是在逗他的答案。
就知道這個便宜侄兒不靠譜,他多餘問。
他狠狠皺起眉頭,油條都吃不下去了,丟了三分之一的油條在碎盤子上,把盤子放到了樓梯口。
白存遠的信息對白執的影響很大,雖然這些信息都是由白執不信任的任戈告訴他的。
但這些信息全都有關於白存遠,有關於他日思夜想一直想見到的,保護過他給過他溫柔擁抱的大哥。
白執滿腦子都是,成年人喜歡做的事兒。
成年人喜歡做的事兒……一站或一坐,另一個人跪著,那能是什麼事兒。
他想了半天,才想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語氣不善地問任戈:
「你媽給我哥求過婚了?」
任戈見白執半天就繃出這麼一句話。
小狼狠狠皺眉:「你怎麼這麼清純呢!我都不好意思氣你!」
「求,求婚?兩個男人也能求婚咩?」不明所以的白擇從豆腐腦碗裡抬起一個更清純的頭。
任戈心想:您老還是安心吃飯吧。但他嘴上很友好,因為這個金毛很友好。
「當然!」他認真地說:「戀愛自由!」
任戈說完,想了想,餘光瞟了一眼不大高興的白執:「但是近親不可以,同性近親不繁衍也不行!」
「為什麼?為什麼戀愛到了近親就不自由了?近親禁止不是為了優生優育嗎?」白擇懵懵地問。
任戈想:當然是為了氣你哥。
白執果然被氣到了,只聽「咔嚓」一聲,白執抬手把樓梯扶手掰下了一個角。
「你再說一句試試!」
「略略略略略——」任戈朝白執發出嘲諷的聲音吐舌頭,白執氣地想用異能。
他猛然抬手,風衣瀟灑的揚起,下一秒他就面色扭曲的捂住了額頭,靠著樓梯扶手縮起了上身。
因為異能耗盡,白執一動手就感覺眉心處傳來無法抵抗的撕心裂肺的疼,他眉毛擰地更厲害,身體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疼得發抖。
任戈和白存遠在一起很熟悉異能耗盡,異能耗盡的時候是一點異能都不能想的,想一下疼一下,異能耗盡的疼能讓人從西海龍王疼成岸上龜孫。
更別說像白執這樣憤怒爆發了,任戈看著就疼,他都想想嘖著嘴搖頭給白執插三炷香。
讓你裝黑蓮花氣我爹,讓你氣我爹!
白執不服,休息緩衝了五秒,他極能忍痛,一調整好狀態就收好異能,上來就要直接對任戈動手。
白家兩兄弟自從遭遇綁架後,就學了防身術,白擇學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白執對自己極狠,他硬生生在忙碌的學業,和各種要學的事項中考出了一條跆拳道黑帶。
如今如果有三級異能加身,他能讓教練把考級的木板全換成磚頭,五秒踢碎十個。
任戈見白執動了,撒腿就跑,邊跑邊喊:
「你打,你最好打,你等我爹下來了撞見你想殺我,你就一個人在別墅正中央跪著,跪一整天!我爹最討厭重複命令,屢教不改,你有種你就打我!」
「哦,那你挺了解我的。」
白存遠的頭好受了一點,帶著穆瀾峪下樓,就看見任戈張牙舞爪地朝白執叫囂。
他從來沒擔心過白執會對任戈造成什麼傷害,這倆人沒一個是省心的燈,前者拋父棄弟囚禁哥哥,後者以一己之力屠殺整個安全區。
且不論動機是什麼,本事這倆人都是有的,無論是誰被另一個算計折騰,都至少能撐到他出現。
只有白擇……
倆兄弟都打起來了,白擇還在那兒喝他的豆腐腦。
任戈聽見白存遠的聲音,瞬間尷尬地訕笑:「爹,爹,您怎麼下來了,我給您倒水。」
尚官已經把水倒好了,聽見任戈的陪笑聲,止住腳步,扭頭一把把水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