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存遠了解白執,白執很像他。他是白執的哥哥,無論白執多麼敏感,關心白執都是他的責任。
「研究出跳級理論後,省下的晶核給稀有異能者,比四處尋找稀有晶核對資源的利用率更高。」穆瀾峪突然開口說。
白存遠看穆瀾峪,發現穆瀾峪的視線在白執身上。
高敏感的小孩兒需要遠超出正常限度的關懷和愛,而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救世主更懂得怎麼愛人。
救世主是會在眾多吝嗇和白眼中,堅持保護那些不安的生命的人。
救世主是上輩子在白存遠因眉心疼痛,做出傷害愛人的粗暴動作時,還會想他為什麼會疼,疼起來會不會很難受的人。
救世主永遠體察他人情緒,永遠公正,在他看來,所有人的所有行為都值得被理解。
他永遠不會因為自己被傷害而產生過激情緒,在情緒下做出過激的判斷去審判任何人。
穆瀾峪說的話說在了白執心坎兒上。
他需要別人肯定他沒有走錯路。白執從小到大,算無遺漏,從來沒有走錯過路,他不想當一個失敗者。
但偏激的小孩兒不是六歲的小白執,他現在很難哄。
而說話的人,還是他的情敵。
白執的失落消失,取而代之是眯眼鎖定穆瀾峪的危險。
救世主渾然未覺,只以為弟弟還在生悶氣。
第79章 嫂子
白存遠在看穆瀾峪,穆瀾峪幾乎是瞬間就感受到白存遠的視線。兩道視線在空中相交。
穆瀾峪那雙深邃的眸子足足凝視了白存遠兩秒有餘,才緩緩偏移開去。
但救世主轉開視線的動作很僵硬。
白存遠認真審視穆瀾峪的表情,確認穆瀾峪有事情瞞著他。
他剛認識穆瀾峪時,穆瀾峪總是迴避和他對視,看他的目光也帶著猜測和審視。
可經過了昨晚,穆瀾峪現在會忍不住注視他,然後低下頭,不自然的神情幾乎掛在臉上。
一個高大的男人用自己冷硬的五官做出這種表情,實在是又隱晦又秀色可餐。
白存遠安撫完弟弟,伸手捏住穆瀾峪的下巴。
穆瀾峪被白存遠手上的力道帶著抬起頭,被迫再次迎上白存遠的目光。
白存遠行事向來直白。
他順著自己的手臂看向因他的動作而抬頭的救世主,白存遠在救世主的眼中清楚看見自己倒映的眉眼,以及對方寸寸震顫的瞳孔。
……怎麼反應這麼大?
白存遠用拇指蹭過救世主的下巴,饒有興趣地彎了眉眼:
「瀾峪,你好像變了,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他這句話只是在試探。
而救世主大人經不起試探。
穆瀾峪平靜的目光在聽見他的話後,泛起比顫動更明顯的漣漪,連呼吸都變得刻意起來。
白存遠對穆瀾峪的表現很好奇,他知道上輩子這個木魚多不好開化,這顆鐵樹多不好開花。
但這一世,穆瀾峪好像格外關注他。
要不是穆瀾峪在他面前表現的是一種像毛頭小子般的心動,和他親個嘴都得猛烈呼吸半天,被調戲會嗆到咳嗽,白存遠會覺得穆瀾峪也重生了。
可如果不是重生,穆瀾峪是怎麼心動的?
見哥哥在自己面前調戲穆瀾峪,挑對方的下巴,白執的手緊攥成拳。
他正準備對白存遠調戲穆瀾峪的舉動生氣,就聽見白存遠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白執的眼珠一轉,丹鳳眼瞬間眯起,捕捉到了哥哥話中的重點。
白執深知自己哥哥的敏銳,哥哥既然開口問,必然是察覺到了什麼端倪,他要和其他人調查一下,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穆瀾峪有什麼瞞著哥哥?
只要他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他就可以利用信息差將穆瀾峪攻破,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穆瀾峪沒有別開頭避開白存遠挑他下巴的動作,他任憑白存遠捏著他的下巴,無奈地垂下眼睛看白存遠的手。
救世主的縱容和乖順取悅了白存遠,白存遠好心鬆開他,尾音輕佻,像審問犯人的典獄長:「不從實招來?」
救世主大人沉默著不招供——他一向擅長沉默。
於是白存遠又捏住了救世主的下巴,大有救世主不招供就不接受他眼神求饒的意味。
穆瀾峪不是不招,而是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