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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執,你想從存遠身上獲得愛,獲得肯定,你在偏執地追逐愛和肯定,你並沒有真的愛存遠這個人。」

白執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他惱怒,因為穆瀾峪說的都是對的,但這就是他的愛,這就是他全部的愛,他對哥哥很好很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哥哥抬手他就知道哥哥想喝水,哥哥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他比這些人做的都要多,都要出眾。

穆瀾峪可以為哥哥死,他的生命那般淺薄。

白執也可以為哥哥死,他還可以為白存遠下一盤大棋,搜集他所能搜集的所有的高級晶核,全都獻給哥哥,讓哥哥不用領受別人的惡意,不用被任何人壓榨,永遠地立於這個世界的前端。

這些,穆瀾峪都做不到,他只會用自己討好白存遠,揣著一個固執地信仰,讓不喜歡和那些淺薄的倖存者們打交道的白存遠被迫當什麼領袖,浪費大腦細胞和口舌為他管理各有私心的蠢貨。

「閉嘴,你沒資格和我說這些。」

「白執,真正喜歡一個人,是把他喜歡的東西都給他,而不是為他籌謀你認為正確的一切。」

「閉嘴!」

「就像白存遠喜歡你一樣。」

白執的顫抖突然停了,鳳眸中浮起迷茫:「像哥哥,喜歡我一樣?」

哥哥,喜歡我?

「那天知道你是在N區籌劃,教唆人類自相殘殺引導他們產生高級晶核的人時,存遠在樓上和我說『我不會放棄白執。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放棄他,唯獨我不能。』」

白執沒聽進去穆瀾峪對他的教育,但他把這段話全聽進去了,一個字一個字被他聽進耳朵里,被他碾碎了放在心尖,讓他的心臟又軟又酸,隱隱的疼。

「他還說『在我的視野里,白執是一個會無條件站在我身邊,願意為我做任何事的弟弟。他保護我,他也包容我因為他的不正確的保護行為而產生的情緒』他說『白執不知道自己的情緒應該是怎麼樣的,但他知道要怎麼哄哥哥。』」

這些事情白存遠從來沒有和白執說過,白執以為那天的白存遠是生他的氣了,他叫穆瀾峪上樓只是做一些避開他的屬於情人之間荒誕的遊戲。

白執不想掃哥哥的興,他完全愛白存遠,哥哥讓他和任戈一起看著樓梯,他就站在樓梯口把指甲扣在掌心裡忍著,夜裡睡不著出去給哥哥殺喪屍清路,搜集大把的晶核。

他聽哥哥的話,他無比聽話,但他很嫉妒,也很傷心。

原來哥哥,是和穆瀾峪說自己的事情,哪怕只是個前奏,但是哥哥提到了他。

「白執,你很聰明,你知道存遠是什麼意思。他在告訴我,如果我不能接受你,他會放棄我,而不是放棄你。」穆瀾峪說。

他的聲音好遠,又好近,在白執耳邊,又讓白執恍惚不解。

窗外的風都不冷了,穆瀾峪的音線也沒那麼冷了,他慢慢的陳述那麼認真,以一種白執無法抗拒的方式進入白執的耳朵:

「因為存遠愛你,這就是愛。愛一個人,要知道對方想要什麼。你哥哥知道,這個世界上你最想要的就是陪在他身邊,所以只要你不違背他的原則,他永遠不會離開你,這就是愛。」

白執靜靜地聽著,他想從穆瀾峪口中聽更多,他甚至扭頭去看穆瀾峪安靜開車的側臉。

但他知道,這個人要說的話已經全都說完了,他在教育他,讓他像哥哥愛他一樣,去考慮哥哥想要什麼。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你不會想說,我哥哥想要的是你吧。」

「白執,你很聰明。」

這不是穆瀾峪第一次誇他,開車的人緩慢道:「你能推斷出,目前的情況就是,無論你排斥我,還是我排斥你,都是你哥哥的底線。任何一個人把對方驅逐,都會使他立刻投向另一方。」

白執當然知道,他挑釁穆瀾峪,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和效果。

穆瀾峪無欲無求,一味付出的假樣子令他無從下手,如今有這麼好的單獨相處的環境,他為什麼不抓住機會。

「所以我邀請你和我一同服侍哥哥。這不對嗎?」他繼續挑釁。

這當然不對。

白存遠心裡,對每個人的愛,和每個人的位置,都有清楚的涇渭分明的定位。

他不曾和弟弟搞曖昧,也不會給愛人像給弟弟一樣的包容。

穆瀾峪很清楚這一點。

白存遠會撩撥他,逗弄他,與他調情,但他不會這樣對白執。

同樣,白執犯錯,白存遠會堅定地教育他和選擇他,而他犯錯,白存遠只會給他一點思考的機會。

如果他給不了白存遠他想要的答案,白存遠不會給他像對白執一樣的耐心和引導。

一個無法確認自己要什麼,猶豫不決,心思雜亂的成年人,不會為白存遠所青睞。

穆瀾峪沒有回答白執的話,沒有跟著白執的引導走。

「白執,存遠值得擁有更好的你。」穆瀾峪說:「執在古意中有掌控的意思,你可以成為他的持劍人,擁他執起權柄,而不是掌控他。」

「但是,在此之前,我想他更希望擁有一個完整的,有自己喜好的白執弟弟。」

第124章 小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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