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她胡謅的假話,大學期間她倒是兼職過茶飲店的小時工,但那跟咖啡師邊都不沾,純業餘。
早知道就不開這個玩笑了……
程赫東視線裝作不經意地划過她的臉,不輕不重地應:「也行,你說了算。」
什麼呀,襯得他很「大度」。
許桉意耳梢浮上紅暈,淺淺的,無措地不知道說什麼,生硬地把咖啡端起來遞給程赫東:「這杯是你的,美式。」
而後急忙轉身又去把自己那杯端上,往吧檯處走去。
程赫東不緊不慢地跟上。
被和煦的陽光照著,許桉意坐在高腳凳上眯了眯眼,邊喝了口咖啡,感覺心底都暖洋洋的,周身放鬆愜意。
見程赫東盯著咖啡一直沒喝,她小聲催促:
「馬上該不冰了,你快嘗嘗。」
程赫東其實是在琢磨怎麼下口。
拉出來的慢擺大樹葉幾乎鋪滿整個杯子,他怎麼喝都覺得不太舒坦,打心底兒里不想破壞。
但這人之前喝咖啡可真是把隨意發揮到了極致,每次上來就是一大口,喝咖啡跟喝水似的,這會兒反倒開始懂什麼叫憐惜了。
迎上許桉意隱隱晶亮的眸子,程赫東心一頓,也沒再猶豫,臨著邊緣喝了一口。
他這輩子就沒喝過這麼憋屈小口的咖啡。
咖啡一入口觸碰到舌尖就是苦加煙燻的味道,口感很好,但程赫東也是真的不會描述,只覺得挺好喝。
許桉意眉梢染著期待,本來直勾勾地觀察著程赫東的喝下去的表情,但又覺得乾巴巴地直盯著人看不太好。欲蓋彌彰地看看前方,再不著痕跡地掠過他,生怕在他臉上出現一點兒不好的表情。
「很好喝。」
碰上自己不熟悉的領域,程赫東實在是嘴笨,但語氣聽起來足夠鄭重,說完又跟了一句:
「很香。」
雖說描述不多,跟惜字如金似的,但許桉意愣是被餵了一顆定心丸,一句話都能輕鬆讓她放下忐忑的心情,秀眉不自覺地舒緩,眼睛彎了彎:「那就好。」
午後的小院兒寧靜悠然,許桉意整個人被曬得懶洋洋的,瞌睡都快要跑出來了,腦子裡突然想起來了葉瑩。
興許也是因為這杯適時的咖啡。
在京溪的時候,許桉意給葉瑩做過很多杯咖啡,她樂於研究新比例,也總想讓葉瑩能嘗到自己覺得她會喜歡的口味。
礙於葉瑩總是很匆忙,兩人即便各自端上一杯咖啡相對而坐,許桉意也很少能和她靜靜坐著,討論手裡的咖啡好不好喝。
說起來,許桉意這人真挺簡單的,也很容易滿足,給人做上一杯咖啡被喜歡,就能讓她欣欣然,只是她很少能收到這樣的反饋。
但在此之前,她也從未因為這個心生難受,下次依舊樂此不疲去嘗試分享。只是眼下,她似乎格外珍惜能有這樣的機會。
可能是落差,她覺得。
許桉意的眼神逐漸空洞帶著迷茫,思緒跟著飄遠,那段讓她無措的關係始終哽著她,難以消化。
「這咖啡喝不出來奶的味道。」
程赫東的聲音忽地響起。
許桉意意識驀然地從回憶中抽離,周遭的一切恢復明朗,她臉色頓了頓,反應過勁兒後慢聲解釋:
「我沒有放奶的。」
「愛喝美式的人應該都不太喜歡奶的味道摻雜吧。」
許桉意是這麼覺得的,索性也就自作主張,程赫東的那杯她就沒有加牛奶。
程赫東目光凝視著面前神色帶著不確定試探的人,沒什麼猶疑:
「嗯,是不喜歡。」
許桉意鬆了口氣兒,又放心了。她下意識地以為程赫東這麼嚴肅的語氣是她想當然錯了。
但被他這麼一打岔,許桉意也沒再去思考和葉瑩的事情,蒙在心裡的霧霾短暫地消退。
程赫東又問她:「不加奶這個奶泡是怎麼打出來的?」
對於不怎麼做咖啡也不經常喝的人而言,這的確是知識盲區,但許桉意有興趣啊。
她興致勃勃的開始解釋,臉上的表情都生動了起來,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美式不需要加奶的,冰塊加水和濃縮咖啡液也可以打出來的,但是要掌握好比例和咖啡液濃度,大概的比例就是……」
觸及到自己了解的領域,許桉意說起話來整個人都帶著自然流露的自信。
程赫東盯著她開合的紅唇,耳邊的聲音悠悠絮絮,心跳莫名躍起節奏性鼓點。
許桉意的話他到底聽進去沒有不知道,但是表現得倒是專注,眸底幽深,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眼前的姑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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