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故施的話，九輿眸色深了深，他側眸去看故施，聲音略冷：「施施要是想知道，也是可以的。」
那畢竟是祖輩世代守護的東西，九家祠堂，關於藥的記錄，也是世代傳承。
不過，按照祖訓，必須得是九家的人，才能一窺其容。
他從前不感興趣，但若是施施想知道，有何不可，例為她破。
眸色淡淡，故施以手捂面打了呵欠，聲音清淺：「你別告訴我，藥的藏身之處，就在你九家？」
「這倒不在。」九輿目光所及皆是她，見她困了，伸手將她擁入懷裡。
將滑落的枕頭放好，讓故施枕著自己，「困就睡，我說你聽。」
靠著九輿，故施點點頭，緩緩閉上眼。
九輿關了燈，只留了一盞亮著：「九家存放著有關藥的相關記錄，就連藥的製作，也是有記載。」
「但因為年代久遠，藥的製作所需的藥材都已消失。再加上百年前的逃亡，丟了後半頁記錄，留下來的也不過只是一頁廢紙。」
但即便是一頁廢紙，依舊被九家保護著，不能流落在外，也不能隨意毀了。
「九輿，你覺得禾臾會是那批人里的其中一員嗎？」故施只是隨意問問，因為禾臾的出現，總覺得像是帶著某種目的而至。
那個目的，是奔向九輿和她的。
九輿沒有隱瞞，誠實回答了故施的疑問，「嗯，是。」
故施睡意漸濃，九輿說了什麼，她迷迷糊糊中聽了，但沒往細了聽。
只是喃喃自語：「那他可真藏得深，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她已經困到極致，說話也只是出於本能的，完全不是她想要說而說。
輕輕將她放下靠著枕頭，九輿俯下身，親了親她的嘴。
聲音低沉暗啞：「禾臾可是個老怪物……」
「呵呵……」
他話沒說完，故施笑了，「你忽悠我。」
親了親她額頭，九輿聲音溫柔得可以溺出水來，「嗯，好好睡一覺。」
「嗯。」
……
午夜好(?▽?)。
第438章 施姐的夢中夢（必看）
故施睡得並不安穩，她做了一個夢。
一個壓抑痛苦的夢，她好幾次想要醒過來，卻怎麼都醒不過來。
夢裡，她被強制禁錮於手術台上，一群醫生圍繞著她，在替她做手術。
手術室里的光線昏暗泛黃，她很難受。
刀劃破皮肉，一點一點的深入的痛楚席捲蔓延至全身。
沒有麻藥，她疼得不行，可任憑她怎麼反抗，那群醫生像是沒發現她的痛苦。
只顧專注認真的，忙著手裡的手術。
整個手術室安靜得詭異，儀器的聲音，刀划過皮肉的聲音，一點都聽不到。
她像是被禁錮於軀殼裡的靈魂，靈魂受到皮肉的鞭笞痛苦折磨，但是肉體作不出反抗或是反應。
她蜷縮在軀殼裡，眼睜睜看著手拿手術刀的人，一點一點將她的身體劃開。
再接著，她看到了自己的心臟，從身體裡取了出來。
撲通撲通的，脫離了身體，她那顆心臟依舊動著。
她看著，覺得妙不可言，她的心臟，美如夏花。
鮮紅的血滴答滴答的滴落著，滴落在手術台上，她親眼看著，看著入眼一片血紅。
痛楚沒有一刻停歇過，一直斷斷續續的侵蝕著她的神經，像是要把她折磨瘋了。
她像是被打了麻藥，手術過程中意識突然醒過來一樣。
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甚至說放大數倍的痛苦，她感受得到，她的心臟又被放回了胸腔里。
醫生正將她的心臟和血管縫合，她疼得滿頭大汗，疼得身體蜷縮著。
真的很疼，直擊心靈的疼，她很想發出聲音，可張了嘴，像是失聲了。
她能清晰的感知到針穿破皮肉，感受到縫合線拉過皮肉的那種細微感，以及摩擦皮肉的痛楚。
直到傷口悉數被縫合，席捲全身的痛意並未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
故施可疼，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很奇怪，明明只是個夢境而已，她卻覺得太過於真實。
那讓她頭皮發麻，疼得想要自我了結的痛楚，太真實了，真實到讓她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意識告訴她，這是夢境，可身體卻誠實的告訴她，這是現實。
手術室里的人已經走了，只剩她一個人空落落的躺在手術台上。
整個手術線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里，沒有人進來，唯一敞開的手術室大門透進來的光。
也是像手術室里的光，昏暗泛黃，看得故施頭暈眼花，只覺得噁心反胃。
她可疼，不知道疼了多久，終於有人進來了。
一群黑衣墨鏡的男人擁護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明明那個男人就站在手術台前，她也很努力的去看，可看到只是一團黑乎乎的霧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