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陸始深怎麼安慰,故箐虞的難受不曾減退半分,她抱著陸始深,哭哭啼啼的。
「陸哥哥你知道嗎?姑姑再知道一切真相之後,她依舊還是替我考慮……」
「她希望我們可以一個星期之內結婚,她還會做我的伴娘……」
眼淚打濕了髮絲,故箐虞哭得雙眼紅腫不堪,「我多希望,多希望姑姑可以自私一點,而不是像這樣,明明難過得要死,卻還要為我考慮,為我設想。」
「我究竟是何德何能,才會出生在故家,才會遇見這樣好的一個姑姑呢?」
陸始深見她哭得越來越傷心,這樣下去,這雙眼睛怕是要睜不開了。
「這才是姑姑不是嗎?她一直都是這樣,時時刻刻為她人考慮。雖然外表冷冰冰的,看上去挺不近人情。」
「可實則,冰山外表下有著一顆炙熱的心。」
吻掉故箐虞臉上的淚水,陸始深繼續安慰她:「姑姑如果在,也不希望你打你自己,也不希望你哭得這麼傷心,她會希望你好好的。」
她這張臉紅撲撲的,臉上鮮明的巴掌印看得他只余心疼和憐惜。
故箐虞抽噎著看陸始深,伸手去擦眼淚,卻被他一把拉住。
無奈寵溺的看著她,陸始深拿了紙巾溫柔的替她擦拭眼淚。
「臉上還有傷呢,怎麼可以這麼粗魯的擦眼淚。」
話是這麼說著,話語之間儘是無奈和寵溺。
擦了眼淚,陸始深溫柔的吻過她眼睛,聲音溫柔:「好了,我的小哭貓,繼續哭下去,眼睛要腫得見不得人了。」
「既然姑姑希望我們一個星期內結婚,那我們就一個星期之內把婚結了。」
不知為何,陸始深隱隱覺得,姑姑這是出於保護他和箐虞,才會這麼說。
至於為什麼要保護他和箐虞,他一時半會還不得而知。
姑姑到底是姑姑,遇大事臨危不亂,凡事看得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徹。
可仔細想想,他們明明是同齡,只是輩分高於他們。
所以,無論何時,姑姑都像是在盡一個長輩保護晚輩的責任。
一個人默默承受著一切,哪怕自己已經千瘡百孔,卻從未吭過一聲。
這樣的姑姑,虧得是遇到了九爺,遇到了九爺這個故父。
不然,一個人孤軍奮戰的滋味,真的太無力,太孤獨,太難受!
情緒漸漸平穩,故箐虞捂著臉,輕微澀疼,「嗯,姑姑希望的,我們就照辦。」
話音落,故箐虞看了眼窗外,天陰沉沉的,讓人很不舒服。
「陸哥哥,不知怎麼的,我突然好想喝酒,好想擼串。」
-
故施和九輿沒去酒吧,而是去了故箐虞經常帶故施去的大排檔。
他們來時,還沒到生意最好的時間,店裡基本沒人。
故施要了酒,把店裡的燒烤全都點了一遍。
拉著九輿坐在店裡角落靠窗的位置,視野好,也通風。
店裡很安靜,除了他兩個客人,再沒其他人。
故施黑色西裝,外搭黑色風衣,白淨的手裡拿了一瓶開蓋的啤酒。
身體往後一仰,左腿搭在右腿上,偏頭看著窗外,灌了自己幾口啤酒。
隨後朝九輿看去,見他坐在位置上,沒動面前的酒。
似是想起了什麼,故施勾唇淺笑:「不習慣?」
說實話,她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的時候,也是諸多不習慣。
可是嘗了這裡的食物味道後,被這裡的味道收買了。
那之後,她只要回故家,箐虞總會帶她來這裡吃燒烤喝酒。
「不是。」於九輿而言,沒什麼不習慣的,他在惡劣環境生活了三個月,樹根髒污的水都吃過喝過。
眼前的環境,比他經歷的環境好上百倍。
「只是我要克制,一會兒你醉了,我能帶你回去。」
聞言,故施清冷的眼眸里笑意漣漪,「啤酒而已,不至於醉得一塌糊塗。」
說話間,故施遞了手裡的啤酒給九輿,「喏,喝一口。」
結果啤酒,九輿卻沒碰,而是將酒放在桌上,「施施,我要開車,不能酒駕。」
聽了他的話,故施努努嘴,拿起那瓶啤酒自顧自喝了起來。
因為沒到大排檔高峰期,店裡沒啥生意,上菜速度就很快。
沒一會兒功夫,點的燒烤就逐一登上了餐桌。
肉和蔬菜完美搭配,滿滿擺了一大桌子,故施挑了一個蒜蓉烤香菇遞給九輿。
「這個強烈推薦,味道超級贊,又辣又香。」
等九輿接了蒜蓉烤香菇,故施給自己挑了一個烤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