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施眸子裡的笑意漸深,兩人說話間上了電梯,一路直上。
所幸周圍沒人,不然故施覺得,九輿的虎狼之詞,一定全被人聽了去。
「這是公共場合,你就算要撩我,也得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
清冷的聲音落下,故施輕抬眼皮,側眸去看九輿:「我病了,是你自己親口說的,你會忍十一天的。」
在九輿沉如墨色的眸子注視下,故施扳起手指很認真的算了算時間。
「我算了算,你還得有四五天時間熬呢!」
四五天的話,也就是新年之後,而他們大年初一那天,就要啟程去北方。
九輿算了算,這意味著,他將會有長達很久的時間都不能開葷。
「施施。」摟著故施,九輿聲音涼涼的,「四五天後,就是大年初一,我們要啟程去北方了。」
話外之意,你老公我,會被熬死的。
故施眼眸里的笑意漸深,她看著九輿笑得花枝亂顫:「可是怎麼辦呀,我是病人吶,是你自己說你會乖乖等我吃完藥,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嘞。」
反正,又不是她拿刀架在九輿脖子上逼他的,是他自己說的呢!
九輿可不依了,「我沒記錯的話,是只有四天了。」
這意味著,他會跟施施從舊的一年跨到新的一年,然後……
莞爾一笑,故施率先下了電梯,清冷的聲音響起:「那就看看,到時候藥是剩,還是不剩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電影院前廳,九輿去買票,順便給故施帶點小零食。
將弄髒的衣服寄存在前台櫃檯後,九輿拎著買的水果茶和小零食朝故施走來。
距離電影開場還有五分鐘的時間,兩人走過去的時間,剛剛好。
兩人看的電影,是一部災難片,講述在未來世界,未知病毒爆發,席捲全球。
全球一半以上的人類死於肆虐的病毒,剩下的活下來的人類,為了活著。
只能將地面的家轉移到了地底下,只為了與病毒隔絕。
而無數科學家,無數為人民服務的特殊人員,卻要冒著生死為了人類的存亡與病毒作戰。
電影結尾,是人類研製出了能夠化解病毒的解藥,人類得以獲救。
天氣冷,又恰逢新年將近,電影院裡沒有都少人,三三兩兩的,挺冷清的。
電影是好電影,但從故施的角度看去,以一個科學家的身份,電影裡很多東西——
尤其是關於實驗研究的東西,一點都不嚴謹,但這並不妨礙電影的精彩,引人深思。
電影看完,電影院的人陸續立場,故施和九輿一直坐在沒有起身離開。
直到電影彩蛋結束,故施才意猶未盡的起身,抬腕看了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從電影院出來後,外面的天,已經一片暗沉。
站在電影院門口,故施微微抬頭看著一貧如洗的天空,莫名覺得壓抑。
臉上冰冰涼的,故施伸手去摸,什麼也沒有,只是濕濕的觸感。
漸漸的,手上的冰涼感不斷增加,故施視野之內,白色的雪花正大片大片的落下。
原來,是下雪了。
張助理從車上下來,手裡拿著九輿的專屬大衣。
見了故施,恭敬的走了過來,「夫人。」
聽到聲音,故施幽幽回神,視線對焦的看著張助理,故施微微點頭:「你家九爺,在裡面。」
「謝夫人。」張助理話音落,隨後又道:「打擾夫人了,我先進去見九爺。」
「嗯。」淡淡應了一聲,故施繼續抬眼看著片片雪花下墜的天空。
京城的天,越來越反常了。
張助理見故施繼續看天空,頷首走進電影院,朝著正拿著衣服甜品走來的九輿走了過去。
九輿和張助理出來時,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占用了點時間。
雪很大,不一會兒就已經在路面鋪了薄薄一層。
九輿已經穿了張助理帶來的大衣,手裡的甜品和故施弄髒的衣服,已經到了張助理手裡。
視野里全是茫茫大雪,已經四處奔跑的人群,張助理率先離開電影院,朝一旁停靠的車走去。
將東西放下後,取了傘朝故施九輿走去。
站在故施身旁,九輿聲音低啞:「夫人,下雪天,要一起漫步嗎?」
收回視線,故施側眸朝九輿看去,「好哇。」
張助理拿著傘走了過來,傘已經撐開,他十分恭敬的遞了過去:「九爺,傘。」
九輿接了過來,對張助理吩咐道:「你們先走。」
「是,九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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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大雪紛飛,整個京城完全籠罩在雪的世界裡,銀裝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