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珮壓住心中那股癢意,心裡不能言明的那股子念頭更甚。
蘇以言疑惑,喚他,「周郎君。」
周珮道:「妹妹可能嫁我?」
蘇以言驚恐站起身來,甩開斗篷,往旁挪了兩步,「不能。」
周珮哼笑一聲,問:「不能?」
蘇以言不轉身看他,但聽語氣也明了八成,她怕惹怒他,真有什麼證據擺出來,遭殃的不僅是蘇家還有雲家。
於是,她緩和了一下語氣,這才說:「妾身如蒲柳,郎君如金玉,恐不好相配。」
周珮「呵呵」一笑,「是嗎?妹妹花容月貌,倒是周某痴心妄想了,那雲家將……」
蘇以言將書卷捏出褶皺,「你是威脅我?」
周珮道:「某怎會威脅妹妹,只是陳述一下事實。」
蘇以言盯著眼前的桃花,悠悠道:「妾已有心儀郎君,乃光風霽月之人。」
「哦?妹妹這是在說我卑鄙?」周珮折了一枝桃花,遞給蘇以言,蘇以言不接。
周珮也不強行塞給她,便將桃花枝輕放在了石山上,苦笑一聲,「妹妹心儀的莫不是雲家狀元郎。」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蘇以言被他說中了心事,耳根微紅,卻不打算理會他,周珮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慢慢道:「若是妹妹認為我卑鄙,那雲七郎也不遑多讓。」
「你可知……」
詆毀他人可以,但詆毀雲鶴不行,蘇以言目光冷淡,眉尖微蹙,語氣中帶著不爽,打斷了周珮的話,「七哥哥如何,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
周珮側目,冷笑一聲:「妹妹這真是好親密的稱呼。」
隨後拂袖而去。
打那日以後,蘇以言便稱病,辰時也不去向蘇功請安了,只在自己房裡用膳,與周珮沒再碰過面。
但還是能從蘇功嘴裡聽見過周珮這名。
她悶悶。
解了城禁之後的第二天,謝氏趕來了。
第146章
得知謝氏會來,謝三郎便坐著馬車回了建德,周珮前一日便找了藉口從蘇府里搬了出去。
周珮一走,蘇以言心中的石頭就去了大半了。只是還惦記著身份泄露,她始終是懨懨的,又不好開口述說。
她怕一說後,母親也和父親想法一樣,畢竟這消除敵黨最好方式便是拉攏敵黨,使的是懷柔策略。
謝氏驟然瞧見她那樣,嚇了一跳,還以為她病了,低聲罵了蘇功幾句。
又想起什麼似的,吩咐子星給她拿了進來,是兩封信,信封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她問:「什麼?」
謝氏捂嘴笑,揶揄的話脫口而出:「阿言看罷,定能治好這懨懨的毛病。」
蘇以言握著那兩封信,本不明所以,然見著母親捧了茶那份笑容,忽地明了,玉白的臉上染了晚霞似的,嘟著嘴嚷嚷道:「母親,你貫會嘲弄我。」
她邊說話邊靠過去,謝氏摟她進懷裡,手上的茶盞遞給了丫頭,替她整理額前的碎發,笑道:「哪兒能呢,母親愛你還來不及呢。特意給你帶來的,快拆開來看看吧。」
蘇以言點了頭,才將兩信封翻轉過來,上面鐵畫銀鉤骨立如松的「阿言親啟」四個楷字是多麼熟悉。
她心怦然如動兔。
蘇以言拆了,輕輕側過身子,謝氏將她從懷裡放出來,道:「我去看看廚房的吃食,待會讓人裝食盒裡給你父親送去。」
蘇以言點點頭站起來,想送謝氏出去,但謝氏說「不用送,」於是她只甜甜道:「母親慢走。」
信封被擱置在一旁,蘇以言將信紙鋪在桌案上,靜靜坐著,她竟忍住了,不急著去展開信紙,只覺先前封面上瞧見的雲鶴筆跡便覺得使心中安定。
仿佛先前那些令人憂心擾人的事已隨著神遊超凡物外,在心中似雪化水了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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