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天生眼盲的女兒。
當時就連黎朔都以為江清川應該會把心思繼續放在飛升一途,至於這個女兒……
有一個飛升的親爹,加上宗主又是師伯,以無量宗的氛圍,就算是個天殘,日子也不會難過。
可令人意外的是,飛升最後一道天雷落下的時候,江清川放棄了。
從無量宗最有前途,也是最年輕的長老,變成了整天抱著奶娃娃的劍修奶爸。
尤其是江畔三歲的時候在藥穀穀主和無量宗多位長老的探查下確定筋脈碎裂不能修煉後,江清川仿佛性格大變,開始四處接任務攢錢。
從前白虹劍不離手,如今金算盤打得比無量宗負責內務的帳房還要利落。
「我只是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江畔低頭,手指抵著阿元,語氣低落。
她曾經是帝國最強小隊的戰士,現在卻要淪為別人的負擔。
哪怕江畔真的很享受被江清川這個父親在意保護的感覺,卻難免對作為負擔的現實感到鬱悶。
這雙看不見的眼睛,幾乎成為了江畔的心魔。
阿元從江畔的指尖滾開,然後自動滾入她的手心,做無聲的安慰。
江畔感覺到手心冰冷的觸感,心仿佛找到了歸處。
她也不一定非要做負擔,能做出一個阿元,複製出能量槍,那麼她也可以利用這個世界更為奇異的材料和各種靈石做出自己上輩子的機甲!
第4章
她從未忘記過,自己是個戰士!
在院子外面似乎是整理好情緒的江清川走了進來,看到坐在床邊的江畔,老父親難過得又要掉眼淚。
就聽揉著阿元低著頭的女兒突然說:「爹,我今天用了那麼多銀彈,是不是可以找師伯報銷?」
江清川:……
只聽得噼啪聲響,江清川摸出掛在腰間的算盤,手指利落的在上面撥弄起來:「對對對,正事兒忘記了!」
「銀彈是用了上好的鐵打造,裡面的雷霆都是我颳風下雨冒著被雷劈的風險收集的……」江清川仔仔細細的算著。
旁邊江畔還不忘補充:「收集那些雷還劈壞了二十多根避雷針,這也是成本。」
「是是是,也是成本。」
噼啪又是幾聲算盤珠子的聲音。
「人力物力的,是不是能多要幾顆靈石?」江畔問。
江清川頭也不抬的記帳,理直氣壯的說:「何止!能多要十幾顆,師兄那麼大方,不要緊的!」
門口攙扶著藥穀穀主的曲如屏:……
氣喘吁吁跑過來的藥穀穀主:!!!
站在旁邊想著來關心一下這對父女的宗主黎朔的臉都青了!
他們還以為父女倆多慘兮兮呢。
剛到家就惦記起了算帳報銷!
藥穀穀主壓低了聲音,想到這些年有關江清川的傳聞,乾笑道:「能理解,有孩子的父親早當家!」
屋內傳出江清川一本正經的聲音:「這是敲詐?這怎麼能是敲詐呢?你確實被蛇妖嚇壞了吧?咱們也確實受了傷吧?那就不是敲詐。蛇妖居然能在無量宗內部出現,那肯定是有失職的。要不是你,肯定要出大事,給你點壓驚費算什麼?」
江畔在旁邊恩恩的點頭:「那就算十顆靈石吧!」
站在門口的黎朔再也受不了了,捲起衣袖,雙手往身後一搭:「還『就算』?我把宗門庫房的鑰匙直接給你們好不好啊!」
江清川和江畔父女倆同時抬頭,一個兩眼放光,一個雙眼被絲帶覆蓋,但嘴角上翹的弧度是一樣的。
「師兄這麼大方?」
「師伯真的給嗎?」
黎朔好懸沒被這兩人氣吐血。
宗門庫房都敢惦記,他們還有什麼不敢做?
「先看看畔畔的眼睛!」黎朔瞪了江清川一眼,隨後對藥穀穀主道:「大約是望月玉佩的力量減弱,這次兩隻眼睛都流出了血淚。」
藥穀穀主青葙子是個個子不高的老頭,蓄著一把大鬍子,背著一個巨大的藥箱,從旁邊看就像是鬍子和藥箱要將他整個人壓垮了似的。
青葙子頷首,在旁邊淨手的同時還說起了江畔的情況:「江姑娘的雙眼乃是先天失明,只能用望月石打造的玉佩短暫獲得視力。只是當年老朽就說過了,望月石雖有這樣的能力,卻對身體影響極大。」
從江畔來到這個世界,被發現失明後就是青葙子為她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