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順著風傳來,更多的哀嚎聲響起。
「這個秋姑今夜是瘋了不成?突然大開殺戒?」
「娘的!還以為老子怕了她不成?」
江畔坐在陰暗角落裡,聽著外面在哀嚎聲後開始傳出打鬥的聲音。
燕山也時刻注意著江畔的情況,唯恐她有半點想要去幫人的意思。
雖然江畔一身狼狽,但燕山從前摸爬滾打的日子見多了各種各樣的人。和江畔打照面的時候就猜測江畔大概率是哪個正道宗門的弟子。
結果現在外面死了那麼多人,江畔都只是坐在原地不動……這個態度反而讓燕山迷惑了。
他看走眼了?這人不是那些正道宗門的弟子?
「我們能趁亂離開嗎?」江畔冷不丁問。
聲音很輕,加上外面的聲音愈發激烈,燕山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畔稍稍閉眼,說:「趁亂離開。」
燕山有些錯愕。
他接觸過不少宗門弟子,一個個自詡正義之士,鋤強扶弱,遇到這種事情大概率會跑出去斬妖除魔。
結果眼前這個聽到外面那麼多悽慘的哀嚎,不僅不幫忙,還要趁著這個機會離開?
第9章
「不行?」江畔側頭,她不明白燕山在遲疑什麼。
燕山收回思緒,又多看了江畔幾眼,回答道:「行。不過你確定能跟上我?」
「你走就是了。」江畔這點可以保證。
既然都這麼說了,燕山當然不會拒絕。
他也希望越早拿到避水珠越好。
兩人偷偷摸出小屋,燕山對楓口鎮非常熟悉,在夜色中迅速朝著楓口鎮東邊鎮口方向跑去。
有阿元提醒,加上江畔用耳力辨別方向,倒是沒有跟燕山拉開太大距離。
不遠處,秋姑與幾人糾纏,鐵鏈在空中發出呼呼的聲響,幾根鐵鏈刺穿那些人的胸腔,尾端的鉤子將那些人的心臟直接勾出。
秋姑披散著花白的頭髮,老皺的手握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長發掩住面容,在秋姑吞吃了兩顆心臟後,花白的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露在外面皺巴巴的皮膚也跟著變得緊緻起來。
秋姑拂開沾血的頭髮,露出一張美人面,嘴唇和下巴還沾著血跡。
秋姑伸手便將一個衝到自己面前的男人一把抓住,伸手掏心,動作連貫得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你們的心可真難吃。」秋姑咬了一口,將那個男人的心臟丟到一旁。
鼻尖輕輕聳動,她可沒有忘記,自己到楓口鎮是來找人的。
「找到了。」秋姑舔掉唇邊的血,猛地轉身。
江畔緊跟著燕山,兩人的速度都不慢。
至少,江畔這個速度就絕非一般盲人可以比擬。
眼看楓口鎮的出口就在眼前,一條鐵鏈破空而出,精準的朝著江畔後背襲去。
「主人,小心身後!」阿元注意到鐵鏈,轉換為紅光模式,就要從江畔的頭髮里飛出去。
被江畔用手摁住,取出能量槍,反身對著呼呼聲傳來的方向就是接連幾槍。
三顆銀彈連成雷網,擋住了鐵索打下來的力度,江畔在地上滾了一圈,避開後繼續朝著前面跑。
「燕山!」江畔大喊:「避水珠!」
燕山不是沒想過不管江畔,如果江畔被秋姑殺了,他也能趁著這個機會奪走江畔的儲物手鐲,到時候自然有其他辦法取得避水珠。
只是現在江畔手握避水珠威脅,燕山這點隱秘的小心思也不得不打消。
燕山手持長刀擋在江畔前面,仿佛剛才冷眼旁觀的人不是他。
「姑娘,不如你將避水珠交給我。」
江畔握緊避水珠,退後幾步,冷笑道:「我有那麼好騙嗎?想要避水珠,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吧!」
「死瞎子!」燕山低聲咒罵,一刀將揮舞至眼前的鐵鏈打回去後,便折身試圖護送江畔離開。
江畔聽見了燕山的低罵,面上沒有任何表示,仿佛不在意。
但藏在髮髻里的阿元可真是氣壞了。
如果不是江畔一直考慮節省能源的問題,阿元早就衝出去想辦法給燕山一個教訓了。
只是,燕山帶著江畔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吃了好幾顆心臟的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