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英招站在旁邊也覺得這群人著實離譜:「你們把希望都放在江畔身上,瘋了嗎?林耀對她說是恨之入骨都可以,你們讓她去林耀的夢裡,還不如直接送她去斷頭台更快一些。」
荊芥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想出的辦法被這群人貶低得一無是處。
江畔算什麼手無縛雞之力?
她可是偃師,機關術登峰造極。
那條火龍一出,金丹修士都沒有還手之力。
怎麼就不行了?
「黎朔,這就是你無量宗的弟子?」荊芥瞪著追過來的黎朔,忿忿道:「我等宗門弟子都在捨生忘死,他們父女倒好!貪生怕死的小人!」
黎朔原本也不贊成這個辦法。
追過來也是怕荊芥跟江清川起衝突。
現在荊芥說話這麼沖,黎朔就算再敬重荊芥為這次的事情付出良多,也不能忍了。
「荊宗主,江畔說的並非全無道理。林耀夢境裡會有什麼,誰都不知道。貿然讓她進去,生死不知,便是我們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她。林耀能為了林家血脈入魔,我師弟的獨女難道就不重要嗎?」
眼見著這些人要吵起來,林耀的事情又必須解決。
江畔從儲物手鐲里
取出日晷:「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你們所擔心的事情。」
「這個法器日晷叫逐日,他知道一個陣法,裡面可以乾坤顛倒。前是後,左是右。便是再厲害的東西進入了陣法,也會逆轉。如果把林耀引到陣法中,再用荊宗主的入夢陣法,那麼就不是我們進入林耀的夢,而是林耀入我們的夢。不僅如此,如果在夢中也找不到辦法的話,那個乾坤顛倒陣法只要不告訴林耀破陣的方法,他能在裡面被困一輩子。」
江畔如果沒有逐日告訴如何從陣法里出來的辦法,她也不能出來。
而且按照逐日的說法,在那個陣法裡,就算是外面都打得血流成河了,也不會影響到裡面。
這簡直是為林耀量身打造的絕佳監牢。
江畔說完,屈指在日晷上敲了敲。
「江畔!你怎麼可以這樣?」拇指大小的小胖子從日晷里爬出來,坐在日晷上方氣呼呼的揮舞著兩條肉嘟嘟的手臂:「我都聽見了,那是我的陣法,你讓人進去,我怎麼辦?萬一三界玩完了,我還往哪裡躲?」
逐日話一出,荊芥更覺得內傷嚴重。
這是個什麼世道?
劍仙不想女兒犧牲,唯一可以進入陣法的人不願意付出,法器的器靈都貪生怕死。
什麼乾坤顛倒陣法?
這個世界才是真的乾坤顛倒了。
居然要他這個最不願意招惹事情的人來做最大的貢獻,自己受了一身傷不說,現在想做點什麼還被人如此指責。
好難啊。
這個修真界還是他所了解的修真界嗎?
「你都出來了還想回去?」江畔手指點著逐日,嘴角抽了抽。
她覺得自己就夠惜命的了。
沒想到初景的器靈居然比她還惜命。
難怪初景會把逐日留在那個陣法里。
「這個林耀不解決,你就算回去了陣法也是永遠困在裡面。說不定林耀就是他所說三界之亂的開端呢?畢竟,林耀這個情況,便是英招都未曾見過。」
江畔看著趴在日晷上皺著眉的小胖子,說:「說不定在乾坤顛倒陣法裡,我們解決了林耀,不會浪費你的地方。」
逐日捏著脖子上的土靈珠,因為身體縮小,因此看起來只有芝麻點大的眼睛也在不斷瞟著江畔。
初景跟他說過,讓他都聽江畔的。
那個時候逐日答應得飛快。
救世主誒!
那可是初景親口認定的救世主。
在逐日想像中,這位應該是能力卓絕,彈指間便能移山填海的頂級修士。
可江畔呢?
倒是能想出用火靈珠試探,可那也是誤打誤撞。
從陣法里出來都是靠著他提點。
逐日萬分懷疑,江畔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做到初景說的事情。
「你確定?」逐日語氣猶豫:「你們真的可以在陣法里解決掉那個人?到時候我可就留在陣法里不出來了。你若是需要那個什麼的時候,再來找我就好了。」
他原本還想著出來了再看看江畔的本事。
結果這人出來就累得直接睡了五天。
這顆土靈珠也是初景耗費不少力氣才尋到的,逐日不想初景一番心血被浪費。
江畔沒有回答逐日,而是去看荊芥:「荊宗主,你確定嗎?」
荊芥抬頭,對上江畔正兒八經的目光,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