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招擔心樂琰多想,連忙解釋:「這個孩子大概在轎子裡就已經沒了氣息。我們來玄雲山之前遇到過一個跟桑桑情況差不多的人,但那人是修士入魔。到現在還有一群宗門宗主和長老在想辦法解決那人入魔帶來的禍事。可桑桑不過是個八歲女童,無論是雙眼還是她之前自愈的能力,都絕非常人可以做到。」
英招停下,沉默幾秒,說:「節哀。」
「閉嘴!」樂琰說完,深呼吸幾下。
她不是不知道,山神娶親就是會死人。
桑桑還能找到屍體,多少遇到山神娶親的女孩連屍骨都找不到。
可桑桑這個孩子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就這麼死了?
「對不起……」樂琰看著桑桑抽搐著吐出幾口血後,就再也不動了。
上前試圖將桑桑的遺體抱起來。
「等等!」江畔喊住樂琰:「桑桑身上還不知道怎麼弄成這樣的,你別輕舉妄動。」
樂琰紅著眼,想說江畔和英招冷血。
只是,無論是江畔還是英招,她們都是第一天來玄雲山,在這之前也沒有見過桑桑。
會這麼想無可厚非。
「英招,先看那幾個機關人。」機甲其中一條手臂舉起,幾顆銀彈落下,布設成雷網,將桑桑籠罩其中。
如果真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個雷網還可以擋住片刻。
英招點頭,想安慰樂琰幾句,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英招半蹲著,用劍尖挑起那個也沒了動作的機關人。
「奇怪,這個機關人身上怎麼看起來像是人皮?」英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乾脆蹲下來捏起地上一塊被削下來的皮仔細看。
「確實是人皮。」英招捏了幾下,又對著月亮看了看,這個形狀的,確實只有人皮了。
確定之後,英招再看這些機關人,就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
在機甲里的江畔也是一樣。
月色下,玄雲山里靜悄悄的。
越是安靜,就越讓人心裡發慌。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樂琰心裡也有些猜測,只是不敢去想。
山神娶親的女孩全都失蹤,屍骨也找不到。
抬轎子的機關人都披著人皮。
「我怎麼覺得,事情不會就這麼結束?」趴在阿元身邊的逐日從機甲的窗口往外看。
地上的桑桑睜著眼睛,鮮血模糊了半張臉,珍珠散亂,在血液浸染下仿佛成了血珠。
那身紅衣散開,穿在一個女童身上怎麼看怎麼令人不適。
逐日雙手托腮,說:「如果事情就這麼簡單,何必每年這樣弄一場山神娶親?而且那個人臨死之前可是說了,他要拿到靈珠……」
逐日話都沒說完,江畔突然覺得肩頭一陣刺痛。
下意識將連接的元件扯開。
不僅如此,整個機甲都仿佛不受江畔控制了一般,其中一條機械臂更是莫名其妙抬起來,對著英招和樂琰就開始射出銀彈。
「江畔!」英招也被這情況弄得不知所措,拉著樂琰,背後雙翼展開,迅速遠離機甲。
江畔重新連接元件,卻能感受到在機甲內部多了一道力量,似乎也試圖從自己身體裡穿過。
「阿元,排查!」江畔咬著牙,伸手就要去拿起的靈珠。
不管怎麼說,先移除能量來源。
不等江畔去拿火靈珠,逐日也感覺到不對,迅速拿起了土靈珠重新戴回自己脖子上。
江畔才取回金靈珠,機甲雙眼和胸前的藍光驟然暗下。
就在英招準備帶著樂琰回來的時候,連接著火靈珠的那條手臂突然抬起,火龍直奔著英招面門而來。
「江畔!你在搞什麼!」英招擦著火龍飛過,其中一隻翅膀的尾羽都被火龍擦過,燒了好幾片下來。
江畔伸手要去拿火靈珠,便覺得在火
靈珠下面還有一道力量在跟自己爭搶。
「是月光!」江畔眼角餘光瞥見外面的機關人碎片,想到那個機關人莫名其妙突然爬上機甲,在外面不斷用那把劍刺來刺去的動作。
以及不知怎麼控制著桑桑軀體的那個聲音消失之前,語氣篤定的要拿走靈珠的話。
不管怎麼說,一定跟頭頂的月光有關係。
「可是機甲這麼大,怎麼擋住月光?」阿元忙得都要出現殘影,的確在機甲體內發現了一道奇怪的力量。
這股力量充斥在那條放出火龍的手臂和火靈珠的能量槽之間,一邊控制著手臂對付英招,一邊在與江畔爭奪火靈珠。
說話間,爭奪火靈珠的那股力量愈發強大,江畔都能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硬生生的卡進了自己手指和火靈芝之間。
無論江畔再怎麼努力握緊火靈珠,也慢慢的和火靈珠之間產生了縫隙。
「逐日,你快點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