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江清川不遺餘力的一劍,饒是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大祭司,此刻也露出了驚懼的目光。
巨大的白虹劍劍影落下,幾乎籠罩整座玄雲山。
千里之外的人都能看到白虹劍的劍影。
「樂琰,讓他們出來。」
樂琰吹奏短笛的動作都停頓下來,驚恐的看著大祭司:「那我們……」
「你以為深淵結界的事情傳出去後,這修真界還有我們月巫族的容身之處?」
與其死在江清川的劍下。
不如奮力一搏。
月巫族萬萬年來的積累,絕不是這一次兩次的失敗就可以摧毀的。
樂琰閉上眼,短笛飄揚出另外一首音調怪異的曲子。
江清川看見了大祭司和樂琰的動作,也聽見了,就在他要斬下這一劍的時候,月巫族的上方出現了幾個人的虛影。
「師父!」其他幾個人江清川沒有印象,但在最旁邊那個渾身是血的白髮老人,江清川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江清川,看樣子你還沒有忘記你師父的模樣。你斬破玄雲山,雲衡子同樣會死在你的劍下。一起的,還會有金刀樓的離恨天、千佛門的空山大師、合道宗的荊風。」
這些,都是各大宗門這兩千年來飛升的前輩。
大祭司的聲音不高,但這虛影卻並非只有江清川一個人看見。
合道宗內,荊芥肉痛的看著揮灑出去的陣盤,氣得指著不斷冒出來的魔人對身邊弟子大喊:「阻止他們!封鎖結界!」
尋雁城的事情還沒有過去,現在深淵結界突然破損成這樣,不僅合道宗內出現不少魔人,宗門之下的城中也出現許多,百姓死傷無數,便是
合道宗弟子趕去,也不能救下所有人。
不等荊芥肉疼完這次的損失,就見天邊突然出現幾個老人虛影,其中有一個就是荊芥的長輩。
「我……我是眼花了不成?」荊芥拉住冉杉,顫巍巍的指著天邊虛影:「那是不是荊風長老?一千六百年前飛升的荊風長老?」
飛升的前輩都會被宗門留下畫像。
每逢前輩聖誕都會安排宗門弟子去祭拜除塵。
冉杉看了十幾年,怎麼可能會認不出畫像上的人。
她哆嗦著下巴。
如果荊風的狀態好一些,冉杉肯定會覺得這是前輩來到下界襄助他們這些徒子徒孫。
可荊風的樣子看起來比剛才奮戰過一場的合道宗弟子還要狼狽。
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全是傷口,臉頰都有些凹陷下去,閉著眼的模樣仿佛隨時都能咽氣。
「好像是……」冉杉咽了咽口水,不明白修真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深淵結界突然就崩潰了,為什麼一千六百年前飛升的合道宗前輩,再次出現卻是這樣狼狽的模樣?
荊芥震驚到幾乎站不住。
冉杉胡一想到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想不到?
類似的事情也發生在無量宗。
黎朔看著師父雲衡子的虛影,目眥欲裂,瞬間想起了江畔從歸元秘境出來後,素舒神女曾經告訴過江畔的話。
「不要飛升!」
再看到雲衡子的模樣,黎朔還有什麼不明白?
飛升,根本就是一場騙局。
這麼多年來,各大宗門飛升的前輩都被困在了某個地方。
就在黎朔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曲如屏提著長刀跑過來:「師父,我聯繫上了小師妹。小師妹身邊的逐日說,這都是月巫族的陰謀!」
曲如屏自己都被這個消息震到幾乎無法思考。
就像冉杉能認出一千多年前的荊風,曲如屏當然能認出自己的師公。
「逐日說,深淵結界就是月巫族一直在暗中搗鬼。還有這些虛影……」曲如屏咬著牙,眼睛都恨到仿佛要流出血來:「月巫族計劃敗露,準備帶著整座玄雲山逃跑。小師叔就要一劍斬落玄雲山的時候,月巫族的人便放出了這些虛影。」
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黎朔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手中代表無量宗宗主身份的玉令祭出,無量宗的護山大陣瞬間開啟。
與此同時,無量宗後山中還有閉關沒有被打擾的長老們都因為玉令的波動從閉關中醒來。
「全宗弟子,元嬰之上隨我去玄雲山,誅殺月巫族,一個不留!元嬰及元嬰之下弟子,留守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