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親爹那一劍可是半點沒留手。
要不是他速度快,剛見面的兒子就要說再見。
「可以。」妖王表現得非常通情達理:「但有一點本王要同你們說清楚。」
「深淵那裡絕非便是妖族也難以生存。這麼多年來,妖族中有一部分已經跟魔界混到一起去了。本王只能管依然聽本王號令的妖族。至於其他,與本王無關。」
龍族在深淵已經讓步到了極限。
依然有族群忍受不住,與魔人為伍。
妖王不是沒想過管控那些族群。
但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龍族自身強悍,可以熬過這麼久的光陰,不代表其他族群也可以。
所以,妖王最後便由他們去了。
能活下來也是他們的本事。
「多謝妖王體恤。」合惠主持見妖王沒有率先質問深淵之時,心裡著實鬆了口氣。
月巫族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如果人族再被妖魔二界討伐,便是他們有三頭六臂也沒有辦法抵禦。
合惠主持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又說:「深淵結界究竟因何而來,當年又發生了什麼,妖王可知?」
妖王淡金色的眼眸瞥向合惠主持,冷笑一聲:「深淵結界,那自然要問你們人族了。你們與天道達成了什麼協議,竟然讓天道將要妖魔二界困在深淵數萬年之久。現在倒是問起本王來了?怎麼?敢做不敢認嗎!」
「自然不是。」江清川上前:「深淵結界出現,人族亦是不清楚怎麼回事。至少我們幾個宗門的記錄都沒有關於這件事情的記載。妖王說是人族所為,但深淵結界這些年被破壞,也跟月巫族有關。妖王不如同我們一起去見魔尊,讓這些魔人暫時停手,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也不一定。」
江清川覺得現在最有嫌疑的就是月巫族。
月巫族既然可以做到將整座山帶走,還知曉如何破壞深淵結界,那是不是也可以證明,他們其實很了解深淵結界?
這些年從裂縫中出來的妖魔,對人族恨之入骨。
江清川見到妖王的時候之所以迅速出劍,也是擔心妖王對人族懷有恨意。
現在卻覺得,妖王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帶著怒氣,卻不會濫殺。
那麼之前的蛇妖和金刀樓這些年來出現的妖魔又是怎麼回事?
雙方斷絕交流太久,妖族又被坑過一次,誰也不能保證這其中一點貓膩都沒有。
「危難當頭,若是禍端又豈是人族一族之禍!」黎朔指著前方大坑,對妖王說:「月巫族這些年躲在玄雲山中密謀暗算,若非被我們誤打誤撞發現,還不知道人間要成什麼樣子才會發現月巫族的陰謀!」
想到師父雲衡子,黎朔滿腔怒火,都不知道要如何宣洩。
妖王聽出了這幾人的意思,扯了扯嘴角:「魔尊?」
隨後說出了一個驚呆眾人的消息:「沒有魔尊了。」
「什麼叫沒有魔尊了?」合惠主持手杖都險些拿不穩:「魔尊不是……」
「深淵結界出現的時候,魔尊試圖打破結界,最後被結界反噬而亡。這些年來魔界在深淵四分五裂,早就沒有魔尊了。」
正是如此,被困在深淵的他們才對人族如此不滿。
荊芥口中鮮血都要吐出來:「那要如何是好?合道宗快支撐不住了!」
這簡直是前有狼後有虎,人族夾在中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
「撤!」妖王看著還在不斷衝出來的魔人,看在自己的小金龍多虧了江畔才能孵化的情分上,給人族建議:「先撤再說。既然你們口中的月巫族還有其他目的,你們現在需要的不僅是保護人族,還要積蓄力量。」
說完,妖王朝著江畔稍稍頷首,算是答謝了她對龍蛋的孵化恩情,化作一條金龍直衝雲霄,根本不給江清川等人再說話的機會。
除了魔人和少數妖族還在肆虐,大部分妖族都自發聚集著往一個方向去。
那邊就是曾經的妖界。
「撤吧!」合惠主持無奈嘆氣,只是又安排了其他弟子去保護百姓。
除了這樣,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誰也沒想到,魔尊竟然在深淵結界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魔界這些年在深淵四分五裂,誰也不聽誰的。
一行人也沒有離開玄雲山,從江畔和江清川口中得知了宿洮以及月巫族的事情後,沒有一個人的心裡是輕快的。
經過一個白日的鏖戰,江畔等人聚集在玄雲山腳下,周圍已經不見魔人。
有什麼動靜也會被值守的弟子率先發現。
「爹。」江畔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都不需要看就知道是誰。
江清川坐在江畔身側,山腳下燈火通明。
今夜只怕沒有人敢睡覺。
更不知道山下百姓住所到底死了多少人。
月巫族的陰謀,卻牽連了這麼多無辜的人。
即便見慣了生死的江清川,也難免感覺到一絲沉重。
「你在想什麼?」江清川知道女兒從妖王離開後就心事重重,扯了旁邊的幾根草,飛快的給江畔編了一隻草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