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三十的女人,是經不起男人玩弄的,別陪著一個不可能娶你的男人,浪費光陰年華。」
這些刺耳的話,落在耳畔,讓本就有些自卑的舒晚,臉色更是難堪。
她攥緊手心,清澈透亮的眼睛,從馬場上移開視線,看向身側的盛錦。
「盛醫生,我也提醒你幾句,你從大學開始,就喜歡上季司寒,可他卻對你沒有興趣,你浪費十幾年的青春年華,守著一個根本不可能愛你的男人,又何必呢?」
盛錦被她這麼一懟,臉色僵了下來,剛想張嘴反駁,舒晚又雲淡風輕開了口。
「還有一點,你說錯了,像我這種身份的人,這個世上多的是,而且很多豪門世家,最初都是以我這種身份起家的,所以,你又怎麼知道我將來不會憑藉自己的雙手成為豪門?」
舒晚說最後一句話時,眼底流露出來的堅定與自信,是盛錦也沒有的從容不迫。
她從小活在自卑里,可藉助姐姐的心臟、身份,重活一世的她,又怎能再輕易向命運低頭?
向來自詡不可一世的盛錦,看著眼前仿若脫胎換骨的女人,實在沒法將兩個月前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盛錦驚嘆她的變化,卻又覺得她有這種底氣,完全是靠季司寒給予的,也就更加不把舒晚放在眼裡。
她拿起頭盔,起身對舒晚不屑道:「我賭他絕對不會娶你,我們拭目以待吧。」
第407章 令她沒安全感的女人
看著盛錦風姿綽約、瀟灑走進馬場的背影,舒晚緊握成拳的手,越發用力。
她緊緊凝著盛錦翻身上馬,很快追上季司寒的步伐,似乎與他說了些什麼。
季司寒騎馬的速度緩慢了下來,隨即順著盛錦所指的方向,看向坐在休息區的她。
那馬上的男人,和盛錦並肩而立時,顯得很般配,而不會騎馬的舒晚,只能遠遠看著。
來自底層人物的絕望,便是出生就輸在起跑線上,長大後再學這些東西,幾乎難於登天。
雖然舒晚方才懟了盛錦,但內心深處還是自卑的,也就緩緩收起視線,起身往換衣間走去。
盛錦跟季司寒說的是:「季司寒,舒小姐仗著有你撐腰,故意在我面前趾高氣揚,你管不管?」
季司寒看了眼舒晚後,收回視線,從馬鞍處抽出一根細長的鞭子,抬手就往盛錦座下的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那匹馬疼得仰起前蹄,嗷嗷嚎叫一聲後,發了瘋般,踏著馬蹄子,迅速往馬道上狂奔而去。
沒坐穩的盛錦,拼命拉住韁繩,才沒從馬背上掉下來,可上半身卻倒掛在馬背上,難以起身。
她倒著頭,睜大眼眸,看向那戴著墨鏡,騎在白馬上,冷冷凝著她的男人,心裡越發不服氣!
憑什麼,他對舒晚那麼溫柔,對她卻這般陰狠,若非她馬術還可以,這一鞭子足以要她的命!
季司寒收起寒冷的視線,冷著臉,一言不發的,掉轉馬頭,迅速往馬廄方向奔去……
季司寒的朋友們,見他驟然發了怒,看盛錦的神色,也跟著愈發厭惡起來……
「是誰讓盛錦過來的,不知道季二少在學校的時候,就很討厭她嗎?」
「是不是萊奧,他平時就和盛錦關係比較好,應該是他透露的消息吧?」
被點名的萊奧,立即勒住韁繩,往後撤退,當做什麼也不知道,悄悄溜走。
舒晚剛換好自己的衣服,從換衣間出來,就見季司寒疾步朝她走了過來。
他摘掉鼻樑處的墨鏡,低頭看向已經換好衣服的舒晚:「晚晚,是不是累了?」
舒晚輕點了下頭,還沒來得及回應,季司寒就對她道:「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他說完轉身快步進了換衣間,他一進去,遠處的貴族子弟們,也紛紛往回趕。
季司寒迅速換好衣服出來,跟朋友打了聲招呼,就帶著舒晚往出口方向走去。
他們剛走到門口,迎面就遇見一位戴著白色羽毛面具的女人。
那張面具只遮住眼睛部分,像是剛參加完化妝舞會,忘記取下來。
讓舒晚覺得眼前一亮的,不是那張面具,而是那羽毛面具下的臉。
她見識過的美人,寧婉、盛錦已經算是頂級的,可眼前的女人,卻比她們還要美上幾分。
她肌膚勝雪,白皙光滑到,幾乎看不到毛孔,面具下,那一雙微挑的狐狸眼,明明有著勾魂攝魄之態,卻被眼底的清冷孤傲壓制住,令透出來的光芒,只剩美目流盼。
她身材高挑,身段纖細,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仿若一汪清泉,令人覺得不似凡間之物。
就是這樣秀雅絕俗、美艷無比的女人,此刻正停下優雅的步伐,淡淡凝著季司寒。
季司寒只淡漠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牽起舒晚的手,往門外走去。
兩人擦肩而過時,女人抬起纖白的手指,輕輕敲擊了三下面具。
那仿若摩斯密碼的動作,只有季司寒看得懂,已然錯過身的他,驟然停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