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外地查季大少死亡真相的阿澤,接到指令,連忙回道:「先生,我在清市,馬上趕回去。」
季司寒擰了下濃眉,從清市趕到A市,需要四個小時……
他看向舒晚,想了想,果斷做出決定:「算了,我親自去。」
舒晚見他放下自己,起身就要走,忙拉住他的手:「我跟你一起。」
季司寒卻抬起修長的手指,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髮絲:「在家乖乖等我。」
……
墓園,喬治牽著果果下山之前,回頭看了眼立在墳墓前的男人。
「池,你和果果的DNA鑑定結果出來了,我帶果果去醫院取,你記得別在這裡待太久。」
墳墓前的男人,連頭都沒有回,只低垂著眼眸,望著那座孤墳。
夕陽漸下,昏黃的光線,透過斑駁樹枝,打在他的身上,襯得他越發孤寂。
寒風蕭瑟,冷風一點點鑽進大衣,灌進單薄的衣衫里,他卻絲毫感覺不到冷。
他就像一尊雕像般,久久佇立在墳前,滿臉陰鬱下,是被黑暗籠罩著的淒涼。
「初宜,我再做一次檢測,如果她還不是我的女兒,那我死也不會原諒你。」
他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墓碑,手指滑到上面的遺照時,微微停頓了幾秒。
「她已經恢復了自己的身份,這張遺照,也該換成你的了……」
他收回手,從西裝口袋裡,取出一張照片。
上面的人兒,穿著紅裙子,迎著肆意灑下來的陽光,眺望著遠處的風景。
她拍照的時候,最喜歡擺這樣的姿勢,因為她這一生,總是在眺望自由。
池硯舟摩挲著照片,勾起唇角,漫不經心的,輕嗤出聲,「呵,自由……」
自由到化成一捧灰,躺在冰冷、永不見光的墳墓里,這就是她想要的自由?
真可笑。
池硯舟冷嗤著初宜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第644章 凱西,你要做什麼
「硯舟,好久不見。」
凱西捧著菊花,帶著一群保鏢,邁著台階,緩緩走向池硯舟。
立在墳前的男人,連頭都沒回,只將手中的照片,放進貼近心臟位置的口袋裡。
凱西和池硯舟斡旋多年,自是知道他瞧不起自己的,也就不在意他是否理會自己。
他徑直走到池硯舟身側,將手中菊花放在墓碑前後,抬眸看了眼墓碑上的遺照……
「舒小姐?」
難怪這些年,他怎麼也找不到初宜的墳墓,原來『死』的是舒小姐,而不是初宜。
池硯舟為了獨占初宜,還真是面面俱到,不過那又如何,初宜還不是背叛了他……
凱西勾了下嘴角,淡聲道:「硯舟,八個月的時間到了,你該把果果還給我了。」
始終未開口的池硯舟,低垂下眼眸,冷冷掃了眼凱西:「她的遺言,是什麼?」
凱西直起身子,與池硯舟並肩立在墓碑前,盯著地上的四方塊,雲淡風輕的開口。
「人都死了,遺言重要嗎?」
池硯舟將雙手放進西裝褲袋裡,挺著孤傲的背,漫不經心的回:
「不重要……」
凱西見他又在口是心非,忍不住抬起戴著皮套的手,拍了拍池硯舟的肩膀。
「硯舟啊硯舟,你這輩子,就敗在這張嘴上。」
凱西這幅高高在上、看透世間一切的樣子,是池硯舟最厭惡的地方。
他一把推開凱西的手,冷聲道:「我的名字,不配從你嘴裡出來!」
比起池硯舟赤裸裸的生厭,擅長偽裝的凱西,倒是顯得極其平靜。
他絲毫不在意池硯舟的態度,反而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淡淡一笑。
「初宜的遺言,是一段比較長的視頻,專門錄給你的。」
凱西說到這,唇角的笑容,由雲淡風輕,逐漸轉變為詭譎。
「你知道她說了些什麼嗎?」
池硯舟的神色,陰沉到能滴出墨來。
「你願意給就給,不願意給就滾,別在老子面前故作玄虛。」
凱西那張斯文外表下,裝著的肉,是不含鮮血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凱西更冷漠的人。
初宜也好,英國王室也好,沒有人知道凱西面具之下的手段,只有池硯舟親眼見識過。
他們已經對決過那麼多次,都深知彼此是個什麼樣的人,又何必在他面前繼續偽裝?
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