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寨爆炸之後,我聽到附近有細微的腳步聲,和感覺到周圍被一群帶著殺意的人圍住。
而小孩來的方向的洞口上方是懸崖峭壁,也將是我和莽兔唯一逃生的地方。
我顧不得上懸崖峭壁的兇險,將莽兔綁在身上,順著懸崖往前爬。
當時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受傷了,也不知道莽兔受到炸藥爆炸的衝擊波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帶莽兔回南都城,一定要救他。
我完全不記得我是怎麼躲過孔方等人的追殺的,也完全不記得我又是怎麼在左腿不舒服的情況下,順著懸崖離開那個如同噩夢一般的深淵的。
更不知道我是憑著什麼力量,讓我挺到了南都城。
當我帶著莽兔來到城門口時,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我渾身上下都被血浸透了,我的手指頭裡面也全是泥土,血都幹了,僵硬的手指微微彎曲都顯得十分艱難。
當我看到有人從城門口出來的時候,仿佛看到了救命的曙光。
我連忙跪地,用盡全身力氣將懷裡的莽兔交給眼前的人,嘴裡一直不停地說著:「救救他,救救他……」
似乎只要我一直重複著這句話,莽兔就會得救。
當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之後,漸漸地,我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終於支撐不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在昏睡中,我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這個夢裡有青虎和莽兔的身影。
青虎和莽兔兩人在一間鄉間庭院正笑著向我走來,可我伸手想要觸碰他們,卻怎麼也碰不住他們。
甚至我想要和他們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看著青虎和莽兔越走越遠的時候,我開始慌亂無措了,因為他們的前方是一片血海......
當我被夢境驚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我看著身上肉眼癒合的傷口,心中充滿了疑惑。
只是睡了一晚上,傷口就好了不少,這讓我感到十分驚訝。
倒是腿癒合比較慢,可能是因為傷口比較深,傷的地方又是膝蓋,現在並沒有完全康復,還隱隱作痛。
我看著自己的傷口,試圖去回憶前一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我努力地回憶著,可腦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我正欲起床的時候,景無許滿臉疲憊地推門進來。
景無許見到我醒過來,他連忙將水盆放下,緊接著景無許摸了摸我的額頭,說道:「燒退了。餓了嗎?想吃什麼嗎?」
我呆呆地看著景無許,心中充滿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