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次見面還精神矍鑠的桂嬸,此時躺在躺椅上,目光渾濁,面色頹靡。
「桂嬸~」
江沉叫了好幾聲,桂嬸動了動眼珠子,將視線落在江沉身上。
「阿酒。」
似乎因為見到了想見之人,她散亂的瞳孔漸漸聚焦。
只是大概受了傷,嘴巴張張合合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顧笙上前握著桂嬸的手,精神力進入桂嬸身體,猶如石沉大海,但肉眼可見的,桂嬸的精神好了幾分。
收回手,顧笙對江沉說:「我救不她,但可以讓她舒服一點。」
桂嬸拉著江沉的手,老淚縱橫。
「阿酒,你終於來接我了嗎……」
「對不起,當初我不該離開的,我不走,你就不會出事。」
「阿酒,你別怪我把阿熾交給江老先生,我沒本事治好他,但是江家可以。」
老人家來來回回就這幾句話。
江沉怔怔聽著,腦子裡一片空白。
有太多疑問,到嘴邊卻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當陽光穿透層層烏雲,落下一縷金色天光時,桂嬸雙眼突然變得清明。
她死死盯著江沉的眼睛,枯槁雙手恨不得摳掉江沉的血肉。
「你記住,你從來都不姓江,你姓謝!」
江沉心神俱震,「桂嬸,你說清楚,這話什麼意思,桂嬸,桂嬸!」
桂嬸緩緩閉上眼,最後一口精神氣沒了。
沉默在空中蔓延,壓抑又沉悶。
江沉起身,「溫醫生,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他目光掃了眼一片狼藉的院子,「還有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
溫與書直接暈了過去。
「……」
江沉一張臉冷得像寒冬臘月的寒冰。
生老病死,人生無常。
桂嬸甚至早早為準備了壽衣,紙錢蠟燭,連棺材都提前準備好了,甚至還選好了墓地。
這種偏遠鄉村,是可以土葬的。
江沉和顧笙不懂這些,阿喬也沒經歷過,暈過去的溫與書就更別提了。
好在有村裡的鄰居善後,按桂嬸生前的囑咐,葬禮一切從簡。
等處理好桂嬸的身後事時,天已暗。
暮色中,那個原本還算的三合院,突然就染上了頹敗之色。
晚上八點。
一行人開車在縣城裡找了還算不錯的豪華酒店。
「江沉,你還好嗎。」
套房裡,顧笙握著他的手,擔心得不行,精神力源源不斷進入他的身體。
「困。」
江沉打了個哈欠,整個人都壓在顧笙身上,挨著她的臉頰蹭啊蹭,像只撒嬌的大狗子。
顧笙:「你再忍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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