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筐剛挖出來、泥土都沒清洗的白芋頭,放到了阿柿的院子裡。
「這是春耕時我用去年發芽的白芋頭自己種的,在火上烤了做煨芋吃,特別香。」
這便是一個七歲女童能拿出的、最珍貴、最有心意的禮了。
阿柿見了,馬上就歡喜地說要生火煨芋,邀她同他們一起吃。
但女童卻拉住了她,鄭重地同她說話。
「方才,我去找了母親,問她可不可以在生辰那日帶我們去騎馬。」
她告訴阿柿。
「以前,母親過生辰時,也帶我們去騎過馬。我其實很喜歡坐在馬背上兜轉,一點都不害怕,甚至還想快些拉著韁繩到處馳騁。可我一看到旁邊小羊只在馬背上坐了一小會兒就下了馬,我便也不再騎了,此後,母親問過我好幾回,還要不要去騎馬,我都搖了頭。我覺得我不能去,去了就是在傷害小羊。我不敢去,也不敢提。」
「可是,剛才,我說出來了。母親好開心,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女童笑著,眼眶逐漸變紅。
「原來這件事這麼簡單,我可以不用顧忌那麼多,可以去爭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沒有誰會責怪我……」
她掉著眼淚,如釋重負。
那顆壓在她小小心口的沉重石頭終於被搬開,一大口新鮮的空氣突然湧進了她乾癟壓抑的肺腔,讓她激動地拚命地呼吸,怎麼都吸不夠。
阿柿蹲到她的面前,慢慢又輕輕地將她摟到了懷裡。
將頭靠到阿柿的肩上,女童一下就徹底哭了出來,她抱住阿柿,哭了好久好久。
阿柿也不出聲,任她的眼淚將自己的小衫打濕。等她哭勁兒過了,才拉著她的手、帶她回屋淨面。
陸雲門一直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們。
直到兩人進了屋,他才低下頭,將悄悄爬上魚缸邊沿、正想要將爪子伸向游魚的大肥貓抱了下去。
大肥貓不等落地,立馬就揮著爪子兇悍起來,一口咬住了小郎君腿上的烏皮靴,死也不撒口!
小郎君並沒有被咬疼,但卻也沒辦法將大肥貓趕走,只好拿出一條小魚乾,送到它的嘴邊,這才讓大肥貓氣哼哼地鬆開了牙。
待那條小魚乾被細嚼慢咽地只剩下一小截尾巴時,屋子裡的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邊走邊說著去騎馬的事。
女童的臉已經洗淨,幾乎看不出剛剛哭過,額頭還畫著一個跟阿柿一樣的圓圓小花鈿,滿臉都是勃勃的興致,看著阿柿的目光充滿了信任和喜歡。
阿柿的目光也是一樣的。
笑著送走李迎未後,她一個人開心了許久,才想起去洗那筐白芋頭,跟陸小郎君吃了頓飽飽的煨芋。&="&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