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剛將髻側那朵碩大的牡丹簪子向外抽出了一點,一簇頭髮就纏在了它的花葉上。
「疼。」
小娘子弱態生嬌,扭身將臉朝向小郎君,要他幫她把簪子摘掉。
少年於是伸出手,細心地將她的髮絲一點點從簪花上解下。
此時,得以在少年懷中緩緩打量著他的阿柿舉起雙手,將他頭頂的黑紗冠帽取下。
冠帽下,少年墨黑的束髮一絲不亂,跟她雲鬢斜簪盡亂的浮靡樣子全然不同,仿佛仍是那個端莊的正人君子。
這可不行。
他要跟她一起倒進泥潭。
這樣想著,在陸雲門將她髮簪抽出的那個瞬間,小郡主忽地向他湊近,大半蓬如海藻的烏髮綴著小小的金花銀花從小郎君指尖滑落,如繽紛落英。
少年眼底的花影還未散開,她的呼吸就碰到了他的臉頰。
「陸小郎君的唇上……有我的口脂呢。」
小娘子的聲音輕如呢喃,那雙蔥翠欲滴的眼睛,晃得少年心中意亂。
他下意識看向她的唇。
因為碰著壺口飲了許久的酒,小娘子的唇脂全暈開了,唇珠和唇角外都暈著似乎被用力抹蹭出的淡紅,情態綺媚又嬌惰。
「這種口脂好香。就像我從小便開始吃起的香丸的味道。」
她在少年的唇邊細細地嗅,聲音柔媚又疏懶,有點痴痴的,帶著蕩漾的醉意。
海棠花色的唇就浮動在少年的眼底,唇上被酒沾得濕潤的氣息幾次三番地浸染進少年的唇里,火般燎燙,但卻始終沒有真正地碰上來。
小郎君絲毫沒有動。
可他眼瞼卻漸漸情動地紅了,總是湛清凌凌的眼睛裡的暗得像淵中深潭,充滿著化不開的粘稠壓抑。
為什麼還在忍呢?
小郡主想了想,似乎累了般,自然而然地靠在了少年的懷裡,交頸而依,隨後隨手抓起一支簪子,用簪尖劃斷了她握著的一縷烏髮。
她將她的斷髮交給小郎君。
「有句話我還是知道的。」
她看著小郎君的眼睛,對他念道:「』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結髮所指的未必便是合髻。
而且那首詩,是因分別而作的詩。
可小郎君什麼都沒說。
他解開束髮,親手也割下了一段,默默地將兩束頭髮繫結了一起。
阿柿看著他手中的相系的頭髮,輕輕地問:「陸小郎君以後,還會再跟其他小娘子結髮嗎?」
「……不會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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