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如今的她如此容易失控的,除了陸小郎君,世間根本就沒有第二個。
「好。」
站在少年的面前,小娘子向他呆呆望著,仿佛被迷住了一般,脫口就是一聲好。
接著,她甚至朝他走了幾步,抓住了他腰間的蹀躞帶,牢牢地,很用力,生怕他反悔一般,又點了一下頭:「好。」
可她的眼神中卻帶著種不肯定,有猶疑、有不安,就是不見半分開心。
為什麼?
少年的心如溺水至深般無力地沉下。
他望著她:「你說了好,為什麼卻還是凝著眉?」
「因為……我不知道……」
小娘子為難地看著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什麼是陸小郎君的不守規矩。」
想了想,她似乎很小心地、嘗試著同他講:「每次我因為甜丸子餓了,都是我去找你、向你索要,陸小郎君從來都沒有主動地來給過我寵愛。我不明白,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教習娘子分明說過,只要我按她教的去做,郎君就會一直想要寵愛我、會一直讓我開心……」
她用手指攥緊小郎君蹀躞帶上那枚她曾霸占了許久的刻字銀鉤,對著小郎君的神色愈發楚楚可憐。
「我不敢問陸小郎君,所以我就去問了於伯,為什麼陸小郎君從不主動來給我寵愛?於伯說,這是因為陸小郎君循規守禮,陸小郎君做得對,而我隨時隨處都纏著小郎君要寵愛是不規矩的,很不好、應當改。然後,他就又給我講了很多很多、我都聽不太懂的規矩。」
她說著說著,漸漸生了脾氣。
「我討厭這些規矩。」
小娘子的聲音仍柔著,氣卻是硬的。
「而且,我也做不到。因為,如果我不要,陸小郎君就不會給,那麼我就會虛弱生病,然後死掉。」
只要她說話,少年永遠都會靜靜地聽。
無論她說得有多傷人,他都不會打斷她。
直到她不再說了,陸雲門才緩緩出聲:「是我錯了。」
他想,她說了這麼多,為的,應當還是盧梧枝。
不知緣由地,盧梧枝自幼便多災多難,幾度垂死。而在他出生後,他的生父生母也似乎時常有病有禍。
一番求佛問卦後,有消息傳出,是他的命格不對、不宜同父母離得太近,因此才剛到學步之齡,盧梧枝就被安置到了盧府偏僻的獨院,除了些不得不露面的場合,幾乎都不准他出來見人。
日子久了,他自是反骨叢生,性孤桀驁,毫無教養,這令本就不怎麼對他上心的父母對他愈發冷淡,甚至有了些讓他自生自滅的意思。
而這時,因愛女早逝而大病一場、足足休養了數年才勉強能夠下榻的老祖宗,終於走出了她的金瓦樓閣,拖著仍舊虛弱的年邁身子,一次又一次地去看望他、偏疼他。
慢慢地,雖然他仍舊不肯從他的那處院落離開,仍舊乖張難馴、不服管束,但老祖宗的關愛早已成為了如他救命稻草般的存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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