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糾纏中的兩人,誰也不在意。
很快,小郎君垂下他被唇脂染得浮艷綺靡的玉頸,俯身壓近綠雲鬢亂的小娘子,越過了她不准他碰觸的雪色脖頸,咬住了她短襦的衣帶。
感覺到束胸的衣帶被一點點扯松,小郡主愣了一下,隨後,眼中燦然大亮。
少年靜靜看著小娘子亮起來的眼睛,痛得透骨酸心,卻忽然有些想笑。
看。他在讓她開心。
他越放浪形骸,越放蕩荒淫,就會讓她越容易得到她真正想要的。
這樣,她就會很開心。
那他就做好了。
他能做得比誰都好。
少年望著小娘子的眼睛,慢慢地,咬著褪去了她魚子纈彩繡的半臂。
少了外裳,明明應該感覺到冷,可小郡主看著小郎君眼中那片愈發粘稠泥濘的黑潭,卻興奮得渾身都在發燙。
是陸雲門——
她的小尖牙無聲地顫慄起來。
是陸雲門——
覆在她身上舉止無度的,是最心跡雙清、言行端方雅正到被讚譽為大梁麒麟的少年郎。
這樣的情形,她不知道在心中想要過多少次,比所有她喜歡過的異寶奇珍都更想要等到。
可這還不夠。
在少年剛將她薄霜般的貼身小衣咬住時,小娘子的腳尖便在他早已硬緊的兩髀輕輕地踹了一下。
「我不要……」
她的聲音軟得仿佛朵浸滿了水的花。
「陸小郎君衣衫完整,只有我這樣……這不公平……」
是啊。
這樣還不夠。
少年想。
她要引他到這座塔,必定早就已經對這裡了如指掌。知道只要暮色一至,佛寺中的雜役便會前來,鎖上塔門。
到時,雜役看到他對她在做的一切,很快,他對她的意亂情迷、他因她而起的昏淫荒唐,就會統統傳到盧梧枝的耳中。
而如果要將這事達成,他自然不能衣著得體。
少年站起身,直直望著小娘子,將手指放上了自己的蹀躞帶。
蹀躞七事隨著帶子的卸下而碰撞作響。
衣衫半褪的小郡主攥著胸前的裙帶,緩緩撐起身,坐在少年的黑裘之上,默默看著他。
相似的景象,她並不是沒有見過。
幾年前,已經隨著酷吏周西英時常出入秦樓楚館的吳紅藤,為了能讓她一直看向自己,便時常賣力地為她講著她能引起她好奇的榻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