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我經歷的事少,實在是未能想到,與我的小兒親密如此的,竟會是雲門屋中的侍女,看他們方才的陣勢,都似是要同生共死、獨活不成了。」
於管家卻仿佛沒有聽出她話中那般明顯的挑撥,爽朗地笑了一聲。
「方才寺中起火,九郎君、我家世子,還有我家這婢子,三人都沖了過去,齊心為滅火出力。這可不就結下了願為救人救火、殞身不遜、同生共死的情分了嗎?」
他欠了欠身:「說起此事,要是夫人能允,老奴想將九郎君一起帶回去,將他為了救火而落下的傷口好好包紮包紮。」
說著,他露出了報喜的神色:「夫人也許不知道,九郎君於火海中救下的,是范陽松柏書院院長謝大儒的孫子。那可是謝大儒已故獨子的遺腹子,若是有了閃失,只怕謝大儒夫婦都會隨他而去。九郎君此義勇之舉,可以說是救下了謝大儒一家!」
他說得眉眼帶笑:「想來日出之後,謝大儒和弟子們還會登門向盧府道謝,到時,九郎君身上的傷若是還不見好,恐有不妥。」
正如於管家所說,盧梧枝碰巧救下來,是大儒謝老唯一的血脈。
這位謝老,少年時便學富五車,不過二十,便於太宗所主持的論道中舌戰群儒,勝過了諸多儒官,成了大梁最年少的太學助教,後又花費數年,編纂疏注經義,是大梁極為德高望重的大學士。
便是聖人,都曾賜准他上朝乘輦,尊稱他一聲「謝老」。
可多年之前,謝老的獨子意外身亡,兒媳在生下遺腹子後就撒手人寰。接連悲痛,令他大病一場。隨後,他大徹大悟般無了仕途之心,辭官回了祖籍范陽,從此修建書院,教書育人。
但謝老仍是謝老。
不說其他,光是朝中受過他教誨的宰輔之臣,便有數個之多。近年靠科舉進入朝廷的寒門學子,有不少出自他的書院,陸雲門在范陽求學時,也在經義之道上多得他的教誨。
謝老一言,重若泰山,是真的可能在大梁落下移山倒海之力。
但這些、包括盧梧枝於火中救下了謝老獨孫的這件事,小郡主猜,崔姚都已經知道了。
不然,根本就不會有今晚的這齣訓問。
不過,說實在的,崔姚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果決,她沒有絲毫猶豫,心意堅定,絕不准盧梧枝有任何出頭的機會。
只要能讓盧梧枝絕無跟盧三郎相提並論的可能,其餘的一切,崔姚都能豁得出去。
崔姚想得很清楚,就算此時藉著盧梧枝寺中□□的名頭、將他逐出盧家會惹得謝老不快,可也比繼續養著一個承下了謝家救命恩情的長房嫡出子要好上許多。
可小郡主才不允許。
她來這裡,就是要別人看到,范陽盧氏拆了她的婚事,她就要他們還她一樁更好的。
可如今的盧梧枝、只是范陽盧氏主家長房嫡出的第二子,怎麼能算是更好的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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