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曾養在范陽盧家的那隻公雞,被在范陽妥當收尾了的賈內監帶了過來。
它肉眼可見得壯實了,雞冠更紅,身上的羽毛也甚是光澤鮮艷,精神抖擻得沒有半點剛經歷過一番路途顛簸的樣子。
在它很有彈韌勁兒的肉上捏了捏,小郡主出聲道:「路都探好了嗎?」
跪坐在前面的賈內監當即覆命:「是,每一戶都探好了。」
對這位仿佛總能看穿人心的小貴人,賈內監從來都是既忠心又畏懼。
他恭謹地將頭垂得更低:「照您的吩咐,奴今夜會帶人潛入莊子,挨家挨戶吹入迷煙,絕沒有人能察覺外面的動靜。」
「嗚……嗚……」
聽到賈內監的話,被堵嘴緊緊捆著的檀管事眼珠凸瞪,繃著青筋想要呼喊出聲。
陸扶光於是轉向了他所在的角落,「怎麼?你在擔心族田附近的百姓?」
檀管事拚命扭動著想要出聲,脖頸血涌、漲得通紅。小郡主看不到這些,但她卻仍舊笑著聽懂了他的掙扎。
「給他解開。」
她吩咐著賈內監,唇邊胭脂所點的面靨圓圓,正落在她微笑時露出的那對酒凹旁邊,更顯得她韶顏可愛。
「他如今可是河東陸氏的逃犯,若是在這兒大吵大嚷被發現了,抓回去就是死路一條。他才不會如此做呢。」
如同被踩住了喉嚨的雞,檀管事在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痛嚎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音,安靜得都要賈內監報一句「已經解開了」、才讓小郡主確認了他可以出聲。
「我問了你,你便該答。」
她說完,稍稍地朝著檀管事側了側耳,髻前髻後的兩支金玉步搖極輕地叮噹了一聲。
只那一聲,就激得想起了自己險些喪命那一刻的檀管事突突心悸。但他仍要硬著骨頭,對著小娘子怒目:「都是多年鄉鄰,我自然擔心。」
她似乎覺得有趣:「哪怕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
「若不是你……」
被譏諷了,檀管事卻並不敢如當初那般對她斥罵,只能咬牙恨齒,一遍又一遍,「若不是你……」
「真是奇怪。分明是你縱子遺患,孤犢觸乳,卻將錯怪到我的身上。你不會不明白,即便我當日不將此事戳破,不久後,等燕郡王世子來族田支取祭祀銀錢,這些虧空也會被發現。前面幾年,需要這些銀錢時,你東湊西補,尚能勉強糊弄過去。可今年,收成本來就差,你那兩個兒子的胃口卻被養得更大,愈發揮霍無度。你已絕沒有將錢拿出來的可能了。不過是將日子提前了些而已,不該使你如此恨我才對。難道,」小娘子殷紅的雲頭花鈿微蹙,輕聲猜道,「你原本竟有逃過此劫的辦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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