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了幾息,然後才為了掩飾無措地咳了一下,低著頭走過去,為世子開了門。
陸雲門同章鐸周全地行了禮,接著便快步走向了小郡主躺著的竹榻。
但在離她不過半臂之遙時,少年卻停了下來。
他在騎射賽後,又應了裴子瑭等人的邀,與他們同去賽馬。
原本這樣的場合,他鮮少會去。但今日在場者多為河東俊傑,應下此次賽馬,日後他對陸扶光也會更加有用。
因此直到剛剛,他才回到陸家。
而甫一進屋,身上的外裳還沒來得及脫,他就在聽到陸扶光的眼疾加重後匆匆趕了過來。
少年垂下眼眸,看著自己。
烏皮靴底沾著草屑。
修身的銀白騎射服在他勒住一隻受了驚嚇、瘋揚馬蹄險些傷人的馬的韁繩時,被馬攀胸上的金杏葉削出了一道口子。
指腹和手心也在那時被擦到了,上面是難看的傷痕。
他不想讓這樣的自己走到陸扶光面前。
章鐸倒完全沒發現陸雲門的異常。
離下一次施針還有近兩個時辰,因此他正猶豫著是不是該找個時機離開。
就在他開始默默打起告退的腹稿時,那邊,小郡主突然用力地薅住了陸雲門的袍子坐起來:「你為什麼站得那麼遠!」
她不滿意,便立馬衝著他發脾氣:「我的眼睛會變成這樣,都是你的錯!」
少年也不辯解什麼,上前靠到了她的榻邊,任她將她的袍子抓得皺成一團。
聽著她的埋怨,他伸手,想要碰她的手,卻在看到自己指尖上的傷口時又將手指蜷了起來,最後只是垂首輕輕問:「很疼嗎?」
聽到他的話,小郡主忽然愣住了。
「疼……疼死了……」
再開口時,她的語氣里就全是委屈了。
她鬆開抓著他袍子的手,像是忍了許久似的,帶著哭腔將自己有多疼全說了出來:「我小時候從馬上摔下來,骨頭斷了足足三根,阿娘一直抱著我,說我肯定很痛、說我遭受了大罪……可我今天,比那個時候還要痛……」
「郡主!」章鐸突然察覺不對,當即張口打斷道:「針剛剛施完,此時可不能哭!」&="&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