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和郡主迎著這場雪接下聖人的旨意、被這場雪送著前往東都。他們回到東都,自然會受這瑞雪照拂,一直平安順遂……」
陸扶光的屋中,酡顏已將她散開的烏髮梳成高髻。小貴人推開面前的一盤盤寶珠簪釵,打開了她不久前專門叫人從東都帶過來的匣子,從裡面拿出了那支她已經兩年有餘未曾戴過的金雀鳥簪。
陸雲門的屋中,小郎君將身上雪掃淨,穿好了新的衣袍靴履,伸手將書案旁銅羊燈頂快要燃盡的舊蠟取下,徐徐地為它換上了一隻新燭。
兩隻林鴟高飛而起,叫聲盪在偌大如山莊的河東陸府上空。
白鷂看了看它們,見它們不會飛遠,便慢悠悠合起翅膀,任它們飛去。
幾乎同一時間地,宮中信使一男一女、分別帶著侍從走入了世子與郡主的院中。
雪在風中徹底揚了起來,吹得燈籠都在白皚皚中打起了旋。
在外面閒散撒野的日子到了盡頭。
終於,他們還是要回東都了。
可踏著碎瓊亂玉走向傳令女官的小郡主卻沒有半分憂思。
這樣的雪夜,讓她想起了七歲那年、她剛到范陽盧府的那晚,讓她想起了跟陸雲門的初見。
她在雪中隨著阿娘從馬車走下,於無數燈火中受著盧氏眾人拜見。
那時的陸雲門也不過九歲,穿著身極不顯眼的素衣裳,立在盧家幾人之後。
可她只看一眼就知道了,他就是那個為李群青的案子進諫、害得她在阿娘面前說了錯話的陸世子。
自己究竟是怎麼把他認出來的?
時至今日,陸扶光也說不清楚。
她只知道,從見他到的第一面起,她就討厭他。
而現在,同樣的、下著雪的深夜,她卻很想見他。
她想跟他一起看雪。
就一會兒。
向著女官問安的小郡主心想。
等傳令的宮人走了。
她就要去找他。
她要去找他一起看雪。
(正文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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