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上她終於克制好情緒,這才調侃道:「王總可真節儉,白天當老闆,晚上當代駕,不累嗎?」
「是有點累。」
他的臉色沒有她想像中的好。
她忍不住仔細看著他的側臉,他好像真的清瘦了些。
紀小姐看上去那麼端莊,也在床上喜歡折騰人嗎?
她哽咽,她知道自己快酸死了,可是又不得不忍著,轉身看向外面的大雨
車子在她公寓門口停了下來,王衍東沒有下車,鍾暖暖也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不想下車。
「你怎麼回去呀?」
她突然問了聲,沒什麼力氣。
雨太大了。
王衍東望著外面,只輕輕一聲:「你把你的車借我開就好了。」
「我要不借呢?」
都要離婚了,她幹嘛還要充當好人。
王衍東這才慢條斯理的轉過頭看她,淺笑著說:「那我只能懷疑你是不想我走。」
鍾暖暖沒力氣再去看他,低著頭苦笑了聲,「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沒有那麼飢不擇食。」
「是嗎?」
他的手,突然碰到她的耳垂。
頓時,她那半邊臉就滾燙,通紅,然後她不高興的轉過頭看他。
王衍東的手還輕撫著她的耳垂,「今晚還是夫妻。」
「滾。」
她突然覺得有點屈辱,她想踹他,但是沒勁透了。
哪怕他看上去情意綿綿,但是她就覺得他此時不過個想發情的動物。
王衍東聽的一笑,隨即卻看她的眼神更為幽暗了。
他腦海里浮現出那一幕,她撲在司庭懷裡說不在愛他了。
嗯,她打算愛別人嗎?
可是如果真的她能抽身,為什麼還要讓自己變的這麼憔悴?
是的,在她覺得他清瘦的時候,他也有如此感覺。
鍾暖暖打開安全帶,開門便要往外沖。
王衍東握住她的手腕,「你要幹什麼?」
「回家,車借你了。」
「現在冷得很,淋雨會生病。」
「那也比跟一個骯髒的男人坐在一輛車裡要好得多。」
她說完就甩開他朝著大雨里狂奔。
好在車子開的距離單元門很近,她迅速跑了進去,自己擼了把臉上的雨水,然後又繼續往電梯那裡跑去。
王衍東還在她的車裡,車子並沒有再開走。
他一點也不想動。
紀冰的電話再打過來,他掃了一眼便接起:「餵?」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晴。
王衍東睜開眼的時候,視線立即鎖定了她的樓道。
那裡有人出來進去,但是卻不是她。
王衍東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傅沉夜的電話,傅沉夜叫他想清楚,他覺得自己是想得很清楚的。
他開車門,只是要下車前,突然有另一輛車子開了過來。
司庭明顯沒看到他,把車子停下就拎著外賣往她樓里走去。
司庭上門的樣子,就像是這裡已經來了幾千遍。
不,他像是這裡的住戶。
王衍東心裡像是被人給硬生生的劃了一道,很疼。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在去跟留之間徘徊著。
——
司庭上樓後自然的摁門鈴,然後等待。
其實他知道門鎖密碼,之前來幫她拿合同被告知的,後來她也沒改。
但是這畢竟是自己師妹家,所以他叫自己還是要摁門鈴。
鍾暖暖開門的時候,頭髮亂糟糟的,眼睛也沒什麼精神,「師兄,你怎麼又來了?」
「給你送早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大概是昨晚又喝多了,頭疼。」
鍾暖暖嘟囔著,轉身往回走,就是腿上沒勁。
司庭跟了上去,又問她,「該不會是又發燒了吧?」
鍾暖暖聽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轉身呆呆地跟他對視,「好像真的哎。」
「你怎麼一喝酒就發燒?」
司庭也去摸她的額頭,並且著急的問。
鍾暖暖覺得他的手涼冰冰的,但是孤男寡女的,她這會兒很清醒,立即把頭歪向一邊,正要跟他玩笑,卻突然看到門口有個人影。
鍾暖暖懷疑自己出錯覺了,忍不住低低的問了聲:「師兄,我好像出錯覺了,你看那是王衍東嗎?」
司庭轉頭,看到王衍東的時候心裡咯噔一聲。
「我來給暖暖送早餐。」
司庭下意識的解釋。
「我是餓了,來找早餐吃。」
王衍東淡淡的解釋著,然後上前。
鍾暖暖莫名其妙的心狂跳起來。
是的,她知道是他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