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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沒關好,陶家舶掛了電話打了個寒戰。他起身把窗戶關好,電腦上有一封郵件。

【你有一則好友留言,請登錄WI...】

什麼鬼?

這軟體什麼時候需要郵箱提醒了,陶家舶打開app,棕熊頭像發來幾條消息。

頭像上的紅點像一顆燒紅的炭火,手機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燙手,陶家舶捏著手機走到窗戶前,重新打開窗戶。

深秋的英國,冷風是潮濕的,跟上海有些像又更蕭瑟。

派屈克先生發來幾個文檔,陶家舶翻了翻,正好是目前棘手問題的參考材料,部分圖片來源於絕版書的掃描件。

對方留言說,上次見面的時候他喝了些酒有些冒犯到陶家舶,為此他非常抱歉,希望這些材料能夠幫助他。

英國人的措辭總是這樣又臭又長,一點點事情翻來覆去地說。

派屈克的用詞和語氣,紳士之餘帶著一些誠懇。他似乎完全脫離了第一次見面的形象,讓陶家舶很難將初次見面的人與今天在大屏幕上出現,身邊坐著財政部的幾位大佬的年輕人聯想在一起。

那張慘白的臉和胸前的鬱金香...

陶家舶回想了一下老陶的話,還有那一點彆扭按下通話鍵。

對方接到很快,「晚上好,Tao」。

嗓音微啞,身後似乎是很空曠的地方,帶著些回音。

陶家舶想了想那棟大的容納一百個傭人也不擁擠的莊園,說:「晚上好,派屈克...先生,謝謝你發來的材料。冒昧打擾你,你的病怎麼樣了?」

對方很應景的輕輕咳嗽兩下,聲音不再那麼沉像一杯醇厚的威士忌。

「看到我了?」

「什麼?」,陶家舶沒聽懂。

「你看了峰會的視頻」,是肯定的疑問句,派屈克先生習慣被這樣注視。

「是...」,陶家舶卡殼了一下,他不是問問題的人嗎?怎麼被反問了?還有,這句話似乎說得有哪裡不對勁。

「我不是刻意看的,是打工的地方...」

「讓你擔心了很抱歉,不過...」,尊貴的莊園主放鬆了喉管,一聲磁性的男音緩緩淌入陶家舶的耳道。

「Tao, I’m ad to hear you」

第0004章 這次是真的

咕咚,燒紅的炭火墜入一杯盛滿威士忌的酒杯。

陶家舶站在窗前,他琥珀色的眼眸里閃動一片光暈,任由冷風將臉頰吹皺。

尊貴的派屈克先生道歉和致謝既真誠又不失格調,不會過分謙卑也不會高高在上。

「你的臉色不太好,你的病似乎有一段時間了」,陶家舶模糊掉在兼職中準確關注新聞的事實,這麼回復道。

「這周一直下雨,好得慢了點」,貴為William家族三子的派屈克先生也要經歷完整的病情康復過程,陶家舶想。他大方地表示自己可以獨立完成作業,不會告訴史密斯教授。

慰問只見過一次的小組同學是否過於親密了些,陶家舶不知道。他摸了摸頭皮,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有點卡頓。回想起嘴唇上的溫度,他吞咽了一下,「希望你能儘快好轉」。

也許是今晚對方非常有邊界感的言談舉止,讓陶家舶覺得對方也許是個正常人,並將第一次見面歸結於外國人的Out of control。他說的官方,希望對方能儘快掛電話。

對方卻說:「為了表示歉意,我能邀請陶先生一起用晚餐嗎?」

陶家舶人長得好,性格不拘小節,為人爽快從前經常收到類似的邀請,狐朋狗友的聚會,愛慕者的邀約,男男女女的他習以為常。

晚餐太過正式還有些不同的意味,跟一個男人單獨...

或許是紳士的派屈克先生過於深沉的嗓音太特殊,陶家舶一時沒反應過來,皺著眉說:「我明天要打工」。

對方卻頓了一下說:「我並沒有說是明天」

媽的...陶家舶閉上眼睛,他為什麼像放學約隔壁班花去吃蟹黃面的毛頭小子。

派屈克先生不會讓一位年輕的中國紳士尷尬,他用很溫柔的音調發出邀請,「周四陶先生可以陪我用晚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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