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有點像在躲雨的別墅,但沒有那麼屈辱。
洗過澡的裴淮年體溫略高隔著上乘的布料,陶家舶後背的皮膚被火熱的溫度熨燙得如針扎,一片火熱,順著血液向下燃燒。
另一側是熱烈的,像被蒸發出來的威士忌酒精一般濃烈。
裴淮年等待著陶家舶的掙扎,他無意在今晚強迫些什麼。
陶家舶突然擰過身體完全投入裴淮年的懷抱,陶家舶在酒精與紫羅蘭的碰撞中準確找到那對飽滿的唇。
那個夜晚,他等待的,落空的唇。
裴淮年驚訝了一下,很快回應著愛人的吻。他的疑問在此刻消失,他的愛人有一顆最熾熱的心。
裴淮年將陶家舶摟得很緊,掌心握住腰身,在扭動中陶家舶腰線的系帶垂落,身下的長絨地毯吸納了所有的聲音。晚風吹打著玻璃窗,皎潔的月色透進來,籠罩著人們交織的喘息。
陶家舶的手指停在裴淮年的衣領上,被拉開的鎖骨上刻著一枚他剛咬出來的印記,陶家舶說:「我很想你」。
————
高級公寓出口,車來車往,保安一年裡見不到幾個活人業主。
今早一下見了兩位。
勞斯萊斯車門敞開,陶家舶的身影越離越遠,裴淮年望著他的背影,半晌坐進車裡。
秘書在副駕匯報工作,這周裴淮年還需要去兩個國家洽談公務。
「派屈克先生,下周學生會的活動您要出席嗎?」
裴淮年從平板里抬起頭,「下周?」。
他雖然很少去學校,但是學生會的名譽代表。而下周則是學生會每年的迎新活動。
迎的自然不是大一新生,而是學生會每年吸納的高級成員。一般來說他們都是從出生開始排進同一個圈子的熟人。
「嗯,我知道了。那件事處理好了嗎?」
威廉家族瑣事不少,秘書卻一瞬間就明白他指的是什麼,「處理好了,但Francis少爺堅持要見您一面」。
裴淮年聽到這個名字,眼裡罕見流露出厭惡的表情。威廉本家的繼承人,一言一行,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會被其他人過度解讀。他自懂事以來,從不對外泄露自己的好惡。
秘書暗自觀察了一番,補充說:「他還說,如果您不答應,就不去做那件事」。
這種威脅似隔靴搔癢,裴淮年笑說:「既然他不願意就送到德國吧。比斯克先生最喜歡他這樣金頭髮的小男孩」。
他抬手看了眼手錶,計算著陶家舶從學校回來的時間,最後吩咐說:「轉告他母親,威廉家族對他們的幫助到此為止。我保留收回他們目前所得的權利」。
秘書極有眼色,轉移了話題,不再提那個倒胃口的名字。
「陶先生的緊急聯絡人,需要他本人確認...我們也可以跟移民局那邊打招呼,但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他本人?」
裴淮年眸光一閃,以他的習慣,除了家族內超過一年且金額超過百億的項目,他無需向任何人請示。但裴淮年相當了解自己那位愛人,思索片刻,說:「我會找機會跟他提」。
從陶家舶與李秋打架那次,裴淮年心有餘悸,起心動念想要把他的緊急聯絡人改成自己。
這一定會迎來陶陶的強烈拒絕,裴淮年深諳人心,他像一名成熟的獵人,不動聲色等待最好的時機。
這個時機很快就來了。
晚上接到陶家舶,他在車上頻頻出神,裴淮年握住他的手,五指分開,十指相扣。
「今天在學校還好嗎?」
「嗯?哦,還好,維克多教授布置了小組作業。我和Edy分開了」,裴淮年眉頭微蹙,「你經常和Edy聯繫?」
陶家舶不覺有他,「我們是同學啊,經常一個組」。他想到什麼把視線從窗外移回來,眯著眼睛,不慎友善地問:「你不會是在吃Edy的醋吧。他說你們還有遠親關係」。
裴淮年一臉淡然,「如果我說是,你會跟他保持距離嗎?」
陶家舶一眼在說什麼鬼話的表情,斬釘截鐵:「不會!」
裴淮年比了一個Well的手勢,想下次要用什麼把柄去警告Edy,畢竟他手握的材料太多了。
回到家,裴淮年特地吩咐廚師做一些中式菜,開飯比平時晚了一些。陶家舶進屋換了輕便的衣服,磨磨蹭蹭,被前來找人的裴淮年堵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