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挽翎清楚這一點。
如果從天平某一端拿走某樣東西,卻還想讓天平保持平衡,那麼,就需要在太平的另外一端,放置等額的籌碼。
挽翎瞧了瞧再次變亮並且閃爍的計時器,唇角翹了翹----都是預料之中而已。
她也沒有感到意外,她瞞過了那個報復者的眼睛。
系統試圖勸解:【翎翎,以你之前的觀點,你沒有義務去救這些人。】
【而且,假如萩原研二死了,降谷零肯定傷心,你到時候去安慰安慰他,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刷好感也好,提供人道主義關懷也罷,你都算是仁義至盡了。】
和田挽翎依然不慌,甚至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支指甲剪,慢條斯理地開始剪指甲。
雖然她的手指甲並不長。
挽翎:系統,看開點。別把死亡想像得那麼糟糕,說不定我藉此就可以回去了。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趨異也。
用我的命去換萩原研二,挺划算的。
不虧。
更何況,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辭令......
嘖,為什麼我感覺自己在交代遺言?
和田挽翎輕輕吹了一口氣,把這些細碎的剪下來的指甲吹散了。
無所謂,不值得,隨便吧。
她默默地想著,看來自己是和黑羽快斗待久了,變得矯情了。
居然還和他一樣,想到留遺言了。
系統:【但是,我覺得不划算,你死了,他們銘記悼念你......】
挽翎挑眉:打住。
我不需要他們記著我,更不需要什麼追悼和銘記。
他們對我是什麼態度,我不在意。
系統:【......那你就這樣白死了?】
挽翎:這怎麼能叫白死呢?萩原研二不就可以活下去了嗎?
系統:你說得這麼輕鬆,難道一丁點兒留戀都沒有?
這可是被炸死哎?!
系統想不通,搞不懂。
和田挽翎斂眸,手指扣了扣下巴:或許,還是有點捨不得的。畢竟,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了。
她開玩笑似的:一個個的,都是絕世大帥哥啊。
但是,系統......挽翎語鋒一轉,與其關心他們,我還不如思考一下被活活炸死是什麼感覺。
在意識清醒的時候,忍受巨大的衝擊,甚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軀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