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著,他拿起電熱水壺接水,打開電源,又回頭問道:「藥呢?」
「啊,家裡有藥箱,我自己來就好。」安室透揉了揉鼻子,也感覺到腦袋有些重,知道是真的感冒了,趕緊從電視櫃下面拎出藥箱。
「我看看有些什麼藥。」月見里悠很自然地接過藥箱打開,隨即沉默了。
雙氧水、消炎粉、止血散、紗布、繃帶、創口貼……
「怎麼都是治外傷的?」月見里悠皺緊了眉,終於翻出一盒感冒藥,一看還是過期的。
「因為我經常不小心受傷。」安室透答道。
「我去樓下給你買點藥,你先進去換衣服躺下。」月見里悠說道,「備用鑰匙借我用一下。」
「在冰箱上面。」看著他忙裡忙外,安室透心裡的火氣一點點消散,又有些愧疚起來。
畢竟,今天的事,似乎對方是正義的一方,而自己才是那個阻止警察辦案的犯罪分子。如果沒有他,宮野明美不會九死一生,月見里悠也不會幾乎報廢了一輛新車,這氣就生得好沒有道理……
慢慢的,眼神也溫軟下來。
「我很快就回來。」月見里悠找到鑰匙,匆匆出門。
安室透等了一會兒,確定他不會突然反悔,迅速走進浴室,將泡過海水的衣服丟進水池,加上洗衣液泡上,掩蓋海水味。
剛收拾完,換好睡衣,廚房裡的電熱水壺發出鳴叫聲。
安室透把水倒進暖水壺,微一猶豫,從衣櫃底下翻出個熱水袋來灌滿,塞進被窩。
這麼一折騰下來,腦袋更加昏昏沉沉,身上也一陣陣發冷。
他迅速鑽進被熱水袋烘得暖洋洋的被窩裡,這才停止了顫抖。
生病……偏偏在這種時候。
這次弄丟了宮野明美,貝爾摩得重傷,琴酒肯定大發雷霆。雖然自己不歸琴酒管,但到底是個麻煩。畢竟現在東京的代號成員只有他們幾個,再排除基安蒂、科恩那樣只能當打手的,能用的人太少,後續任務多半還要落在他頭上……
但是,明美……艾蓮娜老師的女兒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謝謝,月見里警官。
迷迷糊糊中,原本的冷顫漸漸變成一股燥熱。忽然間,有冰涼的東西貼上額頭,讓他舒服地嘆了口氣。
「誰?」下一秒,安室透就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是我。」月見里悠調整了他額頭的冰毛巾,拿著水杯和藥過來,「既然醒了,就先把藥吃了再睡。」
「謝謝。」安室透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慢慢地坐起來,接過藥塞進嘴裡,又拿過水杯喝了兩口,放在床頭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