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著喬諒肩膀的手克制發白,嚴肅抿唇,繼續道:「我們之間——」
話音再次戛然而止。
唇上突如其來的的濡熱,滲透進他的靈魂。
季疏禮呼吸停滯,頭皮發麻。
強烈的衝擊和恍惚的快意讓他有種過電般的罪惡感。
這是做夢嗎。
是嗎?
否則他和喬諒怎麼能做這種事呢?
男人抓著喬諒肩膀的修長手指猛地收緊,克制到發白。
在慘白光線中,喬諒半闔著眼注視他。
黑沉沉的雙眼洇著濕霧,睫毛垂落,淚痣被眼角的淡紅襯出幾分昳麗。
在這樣狹窄的車廂。
在昏暗的光線中。
在濕熱悶窒的酒氣氤氳里。
喬諒瞳孔清晰倒映出季疏禮丟盔棄甲的影子。
……
是他的孩子。
他喜歡、欣賞、認可、偏愛的孩子。
季疏禮脊背的電流一路竄到四肢百骸。手在發燙,背在發冷,無法呼吸。
輕柔的吻落在他的嘴唇上。
這不是吻。
是抽在心臟的一鞭子。
在這一瞬間,季疏禮失去了所有力氣。
第103章 又逃避了哥
季疏禮變得有些奇怪。
應灝這麼想。
從窗戶切割進來的光亮柔和而慘澹,落在男人稜角分明的臉孔上,勾勒出雕像般的深邃。
焦灼的熱意蒸騰凌遲他的理智。
季疏禮無法控制地,在這樣的天氣想起喬諒。
過去想起喬諒的時候,內心總是感到欣慰、快意、滿足。
唯獨這一次——
煩惱、煎熬,甚至頭疼得離譜。
季疏禮捏著眉心,喉結頻繁吞咽滾動著,呼吸略重,只覺心臟在太陽穴鼓譟地跳動。
……他想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對喬諒做這種夢。
這簡直是對喬諒的一種褻瀆,更是對他們關係的褻瀆。
夢境…
一般來說,可以被解讀為現實的一種映射。
這種映射也許來自不同的情緒。也許是嚮往、渴望;也可能是恐懼、厭惡的扭曲化。
季疏禮的理智很清楚,他不應該太在意一場夢。
各種離奇的夢都曾經被他解讀。有過這些調解的經歷,季疏禮的確不應該太過在乎一場夢。
但是…
他也很清楚。
夢除了可以被解讀為扭曲的映射之外,也是一種被潛意識深深壓抑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