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也是蘇甜荔迎來新生的機會。
於是蘇甜荔大大方方地點頭,「對!」
曹姨看向蘇甜荔的目光,不單只有心疼,還有欣賞。
在她看來,荔枝是真的坦坦蕩蕩啊!
如果在她面前的不是荔枝、而是何靖東的話,
大約又要扯出一大堆假大空的話,什麼「本來就應該響應號召,到祖國最需要我的地方去」、「犧牲一小我、成全一大我」或者「廣袤天地、大有作為」之類的……
可是,荔枝大大方方承認了當年她的窘境!
嘖嘖嘖,多好的孩子啊……
真可憐吶!
曹姨嘆了口氣,說道:「你是好的,只可惜啊,攤上了這麼個……拎不清的娘!」
說著,曹姨把昨天的事兒說了一遍。
「還是你警醒,昨天跟我說了那事兒以後,我就一直防著蘇又子。」
「結果啊,蘇又子還不算太蠢,還知道我們上班兒的時候人來人往的,她知道當著大家的面,給你媽打電話說那些不要臉的話會不好意思,所以還特意挑了個我馬上就要下班的時間……拉著我說這個說那個的。」
「正好上午的時候她還給我甩臉子看了!所以我也罵了她一頓,狠狠地出了這口氣……然後我就把電話借給她了!我也想聽聽,她到底怎麼跟你媽說的。」
說著,曹姨抿了一口香醇的英德紅茶,繼續說起了昨天蘇又子給田秀打電話的事兒:
蘇又子打通的電話,不是湯家的,而是湯家隔壁樓的一戶領導人的家裡;
對方大約有些不樂意去喊田秀,可能是嫌麻煩吧,還掛了。
氣得蘇又子又打了一次過去,還尖喊尖叫:「我真的有急事!如果我找不到我媽,我會死的!你們是不是想逼死我?如果是,不如我現在就去你家裡,死在你面前?」
對方妥協了,讓她十分鐘以後再打。
就這樣,十分鐘以後,蘇又子終於和田秀通上了電話。
不過,還沒等蘇又子說出心裡的委屈,田秀便搶先問她,「又子,你爸怎麼說的?他什麼時候來接我回去?」
蘇又子呆了半晌,崩潰了,哭道:「他已經不要我們了!你還在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田秀一愣,「又子,你在胡說什麼?你爸最聽我的話,只要你說了,我還願意回來和他做夫妻,他肯定願意過來接我!又子,你別犯渾,有什麼時候等我回去以後再講。」
「總之,讓你爸趕緊來接我,才是現在最最最重要的事。」
蘇又子聲撕力竭地吼道:「他不要我們了!蘇天才的房間拆了,他住進了我的房間!你男人把我趕出家門,還罵我是野種……」
田秀沉默半天,「又子,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爸越愛我,他就越恨你……他恨你不是他的孩子!所以當務之急,就是你要說服他,讓他趕緊來這兒接我!只有我回去了,你才能有好日子過啊!」
蘇又子氣道:「那你是要我跪下來求他嗎?」
田秀一直努力克制情緒,可女兒一直這麼歇斯底里,最後連她也忍不住火了,「必要的時候也不是不可以!」
蘇又子驚呆了,「媽!你讓我跪下來求他?」
田秀,「你好好跟他說話,他怎麼會讓你跪下來呢?他什麼性格你不知道?」
蘇又子哭了,「可他不讓我吃飯,還把你和我的東西全都收拾好了,扔到你單位來了!」
電話那頭的田秀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蘇又子哭著問道:「媽!媽你別管那邊兒的事兒了好不好!你趕緊過來吧!」
田秀內心苦澀。
是她不想回廣州嗎?
可現在她已經是老湯的合法妻子了啊,那天湯輝張羅著要給她和老湯「辦喜酒」,其中就有單位離退休職工委員會的人,現在那些人天天上門來「探望」老湯,美其名曰來看看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實際上就是害怕她會虐待老湯!
再加上她那嫉惡如仇、剛正不阿的老娘也非要留下來讓她侍候……
現在的田秀,早就已經騎虎難下。
她現在就盼著蘇德鈞隨便找個理由,比如說他的腰傷犯了、又比如說蘇天才馬上就要考試了現在需要人照顧……總之,只要是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就行,然後趕緊過來接走她……
所以???
當田秀聽到蘇又子說,蘇德鈞已經把房子清空、把她和女兒的行李也全都甩了出來以後,
田秀呆住。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不過走了十天,蘇德鈞對她的愛和依戀就消失殆盡了。
她也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畢竟,讓蘇德鈞拯救她於水火之中,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最優解。
趁田秀呆愣住,
蘇又子開口說話了,「媽!你聽我說!你幫我想辦法弄到老二的調令好不好?」
「媽你不知道,老二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