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一些東西。
她看到過媽媽和姥姥吵架,雖然只是一次。
起因媽媽往熱水瓶里倒熱水時,沒控制好,把熱水瓶摔碎了。
姥姥直接上來一句:「笨手笨腳的。」
然後就爆發了激烈爭吵。
媽媽哭著問姥姥:「你都不問我有沒有燙到,就劈天蓋臉的過來說我……」
那個年代的長輩似乎都很難直白的袒露自己的歉意。
姥姥在聽到媽媽這句話後,什麼都沒說,牽著媽媽去廚房裡給燙到的地方沖水。
她們一下午都沒有說話。
直到晚上,姥姥做了一桌子菜,其中有醬燒鯿魚,還有紅燒鯽魚……一桌都是媽媽喜歡的菜。
然後對媽媽說:「吃飯。」
這或許就是姥姥能表明的,最大的歉意。
「燙到了嗎?」
引地打斷她的思緒,捏著她的手掌看了看。
柳枝意搖頭,心情複雜。
「沒有,你不說我嗎?」
引地一愣,她垂頭看向自己凸起來的肚子。
「小孩嘛,哪有不犯錯的時候,你又不是故意的……」
說著,引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道。
「我要當一個溫柔的媽媽。」
柳枝意忽然意識到,媽媽去世後,走不出來的。
不只是她一個人。
那些歉意,那些無意間說出口的傷人的話語。
在媽媽去世後,夜深人靜的時候,柳枝意總會回想,去猜測去推想,這句話有沒有傷到媽媽,她那時為什麼要這麼說要這麼做。
然後一次又一次的後悔,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燙飯是吃不了了。」引地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小搗蛋鬼,米泡泡水吃不吃?」
柳枝意:「吃!」
米泡泡在水裡就變成了糊糊。
柳枝意捧著碗和引地面對面坐著。
柳枝意扒了一大口,想著先從引地的名字出發,她以前不知道姥姥的名字,還是進副本聽人叫了才知道的。
柳枝意:「你為啥叫引地啊?」
這名字聽發音指向性很強,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引弟這個此上。
引地從碗裡抬頭:「就是引地啊。」
柳枝意:「……引來弟弟?」
「不是。」引地放下筷子,「我是被收養的。」
聽到這個解釋,柳枝意就懂了。
引地:「這是村裡的方言,引地引地,就是把一個人從別的地方引過來。」
說到這裡,她臉上帶著笑。
「我爸媽……就是養父養母,就我一個,我還是獨生女嘍。」
柳枝意:「你養父養母對你很好?」
引地挺直了背,驕傲道:「那可不,我還上過高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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