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瑾覺得有點好笑,堂堂老總居然以這種方式宣示主權,夠幼稚的。而且裴鑠高中那會兒不是揚言超級討厭林司言,怎麼突然就這麼喜歡了。
「我知道你大概想說什麼,」他先一步開口解釋,「別誤會了,雖然我一直很喜歡言言,但他不喜歡我,我們之間一直只是普通朋友關係。當年不是他撬你牆角故意和你作對的,是我自己上趕著喜歡他的,他也明確拒絕了我。」
短暫陷入到回憶中,他目視前方緩緩道,「他拒絕我的時候,說沒必要喜歡他,他不值得也不需要任何喜歡。」
裴鑠最聽不得林司言這麼說自己,劍眉皺了起來:「他還說了什麼?」
辛瑾側過頭打量他一眼,眼神很是複雜,停頓片刻後只道:「……沒什麼了。總之我只是想告訴他我的心情,至於其他的我不會勉強也勉強不來。」
他暗暗思忖,其實還有別的要說的。他之所以靠近裴鑠,甚至和他在一起拍拖,相當一部分原因是他看出了對任何人都不敢興趣的林司言似乎只在意裴鑠,只和一個人處處過不去,目光總是默默追隨,何嘗不是另一種在意呢。雖然不知道林司言為何要這麼做,但站在裴鑠身邊肯定能引起林司言的注意,這是他那會兒特別幼稚又簡單的想法。
果不其然,和裴鑠在一起沒兩個月,林司言就主動找到了他,開門見山道出他的心思,說他其實並不喜歡裴鑠,不要再胡鬧下去,更不要玩弄裴鑠的感情。
辛瑾很意外林司言會是這個反應,竟然如此維護死對頭裴鑠。
林司言卻淡淡回應,說因為裴鑠是他名義上的弟弟,他答應了媽媽要好好看著弟弟。
辛瑾從善如流,表示自己會聽話跟裴鑠分手。作為交換條件,他要和林司言來個一天約會,哪怕不喜歡他不接受他心意也沒關係。
裴鑠這次私下裡見辛瑾,主要目的是宣示對林司言的主權,好讓辛瑾趕緊死心滾蛋。他時不時看手錶,見時間差不多了,直截了當:「朋友就該有朋友的分寸,以後不要再發奇怪的簡訊騷擾言言。」
正要下車,聽到辛瑾在背後輕飄飄來一句:「裴鑠,你今天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這句話的?怎麼聽著這麼像言言的監護人或戀人,可是言言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沒資格的醋吃起來最酸,說的就是現在的裴鑠。不過他向來心理素質頗佳,林司言不開口承認他的正宮地位,不代表他實際上不是,重要的不是名義而是事實。
畢竟,事實婚姻也是婚姻,不是麼。裴鑠特別樂觀地想。
「你說呢,」裴鑠不想跟他再多廢話,嘴唇一張蹦出幾個字,「你不都聞到了嗎?」
說罷,乾脆利落關上車門,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第24章
林司言醒來沒看見裴鑠,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找著人,打電話也不接,心裡忽然升騰起著急不安,就怕超過三十分鐘裴鑠暈在外面。他披上大衣揣著玩偶小狗往外走,在門口與提著一袋早餐的裴鑠打了個照面。
裴鑠眼尖捕捉到林司言的變化,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林司言流露出意外驚訝之色,本來身體緊繃著,肩膀放了下來,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
裴鑠放下手裡的東西,回身餘光瞄到了林司言揣口袋裡的小狗,頓時心頭軟軟抱住了林司言,替他整理有點兒凌亂的髮絲,笑著問他:「言言你是擔心我暈倒,要出去找我嗎?」
林司言輕輕推開他,嘴硬道:「沒有,我餓了。」
裴鑠發現了,林司言要是感覺不自在就會用自己餓了轉移話題,他不知道自己每次被看出言不由衷卻還要堅持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又好笑。這麼想著,裴鑠勾唇似笑非笑,故意逗林司言:「言言這麼快就餓了,看來是昨天沒餵飽你啊。」
昨晚一幕幕跟電影回放似的在腦海掠過,林司言臉頰一熱,有些惱羞成怒:「裴鑠!」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裴鑠噗嗤一聲笑了,但在林司言的死亡凝視下迅速斂起笑容,「不是說餓了嗎,來嘗嘗我買的包子,你之前說好吃的。」
林司言上下打量裴鑠,打扮得花枝招展跟孔雀開屏似的給誰看呢,根本不像下樓買個早餐,他半信半疑:「穿這麼隆重去買早餐?」
「對啊,向老闆拜師學藝,求他把做包子的秘方傳授給我,」裴鑠一本正經,叫人分不清是玩笑還是認真,「等我出師就不用出去買包子,以後想吃我做給你吃就好了。」
他現在是個合格的妒夫,林司言多看一眼的男女老少要提防,連林司言誇過一句的包子鋪也惦記上了,恨不能什麼都在林司言這兒占一個第一和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