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他一眼，很快又扭過頭，慢悠悠地說：「不是累了，蘇枝意說，想和我出去走走，她要和我說個秘密。」
「我很好奇，想快點兒知道呢。」
少女說話時尾音上揚，確實是如她所說很是好奇的模樣。
張濯輕輕點頭表示知曉。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大概摸清了泱泱的性格。
一開始少女還不怎麼搭理他，也不主動和他說話。
但幾天之後，她便開始嘟囔著問些問題，諸如她那天穿的衣服好不好看，季婷幫她編的新頭髮好不好看，還說他大可以客觀評價。
偏偏她說話時喜歡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人的眼睛，仿若在說他要是說不好看就要反過來讓他好看。
她不知道她睜著那雙明亮清麗的桃花眼看著人時有多麼惑人。
這樣的泱泱當然值得所有的讚賞。
所以他回答的永遠都只有三個字：很好看。
沒什麼掩飾的必要。
除此之外，少女還有很重的好奇心，一旦發現什麼新奇的東西就總想看個究竟。
好在這邊並沒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有他在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只是……男人抬頭看了看頭頂越發熾烈的太陽。
現在這個時候出去走走？
想起上午那名叫蘇枝意的女知青在看向泱泱卻驀然和他對上視線時眼裡的慌亂和心虛，男人漆黑的雙眸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泱泱似毫無所覺，到了知青宿舍就直接關上了門。
蘇枝意刻意等到其他人都吃完飯進了各自的房間，才走到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少女面前。
「泱泱，我們走吧。」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她們剛離開沒多久，就有人打開了右邊的房門。
一道頎長的身影從裡面緩緩走出。
男人的眼神不似往日那般生澀和迷離得好像永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知如何和別人相處，反而如同飄散著一層薄霧，有些過分透徹了。
他一瞬不移地看著之前兩人離開的方向。
另一邊蘇枝意一點點地引著泱泱往目的地的方向走，一邊回憶往昔。
「泱泱，不知道為什麼，過去我們無話不談總是黏在一起的記憶時不時地就出現在我的腦海里，好像在提醒我後來我有多鬼迷心竅。」
「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這話聽來倒確實十分真誠，泱泱有些好笑地揚了揚唇。
「這就是你說的……你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鬼迷心竅嗎？」
見蘇枝意點了點頭，泱泱長哦了一聲，又說：「那你還是說說你到底知道關於我爸的事吧，我只對這個感興趣。」
蘇枝意好不容易偽裝出來的笑容僵了僵。
現在離那裡還有一段距離，她現在說完沈泱泱就要扭頭回去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便說：「跟爸爸有關的事我待會就說，現在……我只是還想向你為我們的友情作最後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