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音知道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是她自己,但按著白月光的人設,她根本意識不到錯的是自己。
她噎了一下,臉上重新爬上怒氣,「不要叫我丫丫,我有名字,我叫簡音!」
「嗯,我知道,你還叫小觀音。」季彬忍不住逗她道,「但是我覺得這個名字不適合你,你長得更像小狐狸精。」
「是那種會勾人魂魄,吸人精氣的那種小狐狸精。」
「……」
這個位面的男主也太狗了。
白月光長相清純乾淨,不過那雙眼睛看人的時候確是水盈盈的,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媚意,現在卻被他說成狐狸精。
真的謝謝你……
「反正我不想跟著你!」簡音裝著抵死不從。
季彬瞧著她固執的模樣,微微嘆了一口氣。
「唉,小丫你以前明明那麼乖巧聽話,現在變成大姑娘,脾氣也變大了。」
「但是誰讓季哥稀罕你當我的小媳婦呢,季哥願意寵著你。」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可要想想清楚,你家裡人把你賣了,你現在回去,他們一定會再次把你賣掉。」
「萬一他們把你賣給老頭子當小媳婦怎麼辦?你想伺候老頭子嗎?」
「那我就不回去!我待在薈玉樓里,張媽媽說會把培養成頭牌,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簡音裝作一臉憧憬期待的模樣。
季彬瞧著她傻乎乎的模樣,氣得咬了咬後槽牙,抬手指節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
「你以為當頭牌很好嗎?」他沒好氣地開口。
「那當然!樓里的姑娘個個都羨慕頭牌!」簡音裝著一臉愚昧無知,語氣肯定地回道。
「呵,那你肯定不知道薈玉樓里的頭牌一天要接多少客,有老頭子,有油膩噁心的男人,還有愛折磨人的變態!」
「你知道床上可以玩多少變態的花樣嗎?你這具嬌嫩的小身子沒過幾天就會被玩壞的,說不定還會被玩死!」
季彬一臉嚴肅正經,他視線掃了一圈,落在柜子上的花瓶上。
他起身走過去,拿著花瓶走過來。
簡音看著她手裡的花瓶,眼皮子一跳,這傢伙想幹什麼?
季彬見她臉上露出一絲警惕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拿著花瓶在她眼前晃了晃。
「看到了嗎?你知道為什麼每個廂房裡都擺著花瓶嗎?」他語氣神秘地問道。
簡音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因為那些愛玩花樣的變態,喜歡把花瓶塞到女人的那裡面。」他語氣輕飄飄,說得人後背一涼。
他的視線往下一掃,語氣放得更輕了,一臉為她考慮的正直模樣,「你想一想,你那裡那么小,能塞得下這個花瓶嗎?」
「季哥捨不得你受這個苦,這才想著把你救出苦海。」
「外面那麼多壞人和變態,你要是不跟著季哥,以後可怎麼辦?」
「……」
簡音壓下想打人的衝動,臉上裝著露出幾分懷疑,「我沒聽姑娘們說房裡的花瓶是這麼用的。」
「她們當然不會告訴你。」季彬挑眉,「她們都只想展示自己光鮮亮麗的一面,想要別人羨慕嫉妒她們,以此顯示自己的優越感。」
「你想想樓里的頭牌,她是不是總是在別人面前炫耀?但是卻從來不告訴別人,她房裡為什麼經常傳出慘叫聲?」
「你是不是總是看到她房裡掃出來打碎的花瓶?那都是變態的客人玩壞的!」
季彬目光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口中說出的一點一滴都和她生活中的事情重合,似乎都完美地印證了他說的就是事實真相!
「……」
我信你個鬼,花瓶明明是頭牌脾氣大,發火的時候自己打碎的!
但簡音按照人設,只能裝出一副被他說的「真相」震驚了的模樣。
她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神色,眼睫微微顫了顫,臉上露出幾分害怕之色。
「那……那我暫時先跟你離開這裡吧。」她鬆口道。
「好。」季彬伸出雙手擁抱她,「別怕,我會保護你。」
簡音被他擁抱著,感覺到他的肩膀忽然一顫一顫的,胸腔也略微震動起伏。
她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她敢肯定,這傢伙一定是忍不住笑了!
「你發羊癲瘋了?」簡音故意說道。
「沒有,我就是太激動了,這麼多年過去,我們終於重逢。」季彬笑的聲音都微微輕顫。
「……」
簡音伸手推開他,轉身抬腳往外走,準備回她自己的廂房,「今天太晚了,我們明早再走。」
季彬倒是沒有再阻止她,站在原地目光一直盯著她離開的背影,直到房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