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找媒人去你家提親可不可以?」
孟青蘭扭頭看他,這人長得高,頭頂的陽光燦爛的讓她有點睜不開眼。
「我聽說你爹媽挺不待見你。」
村子裡嫁人可不只是嫁個男人這麼簡單,姑娘結婚又叫找婆家,不是找男人,是找個婆婆,通常婆媳相處的時間加起來,比夫妻相處時間還多,她不耐煩應付這些,而且她還要帶著二蘭,去哪兒都得帶著。
這話讓李響沒法接,原本一個活力滿滿的狗子瞬間垂下尾巴,風吹動他身上洗得發黃的白襯衫,胡亂晃動著,是個有些潦草的小狗。
孟青蘭說起一個實際問題。
「首先,我那不靠譜的爹媽只會扒在我跟二蘭身上吸血,女兒在他們眼裡就是賠錢貨,是用來換彩禮養弟弟的,所以二蘭讀書期間,就是我的責任。
其次,我不耐煩處理婆媳關係,惹著我,干就完了,要是在村子裡找婆家,鬧開了大家都不好看,你夾在中間也難做。」
李響這回徹底蔫了。
「可是,我們……」
他羞於啟齒,也不希望讓孟青蘭以為他們有了肌膚之親,他才想要娶她。
孟青蘭不知道,讀初中那幾年,他們經常一前一後去學校,別人家的女孩兒有兄弟姐妹結伴,她沒有,所以他時常跟在後頭護著她。
後來她走了,他以為不過是一個暑假,沒想到一去不回。
好不容易回來了,他怎麼也沒法子把目光從她身上挪開,見她喝多了,腳步有些踉蹌,才趕緊跟上去,原本想著還跟以前一樣,默默守護她到家,沒想到她扭頭就摟上他的脖子……
天知道那天晚上他有多緊張,多歡喜。
孟青蘭知道他未完之意。
「我從不用已經發生的事情捆住自己,未來要做的事情,必然得合我心意,嚴絲合縫,沒有一丁點將就和勉強。」
李響心涼的已經不用啃冰棍了。
失落歸失落,他還是堅定地跟在她身邊,像過去一樣。
孟青蘭左右看看,不到一小時,就把主街輔街走完了,在二蘭的學校門口停了下來。
街上主要就是賣小吃,其次是做衣服的裁縫店,賣服裝的有幾家,生意不錯,但是拿貨,本金,租房子,都是事兒,她現在搞不定。
這個年代做買賣,擺攤不算,但凡想租個門臉兒,就要先過地頭蛇這關。
如果她毫無根基,上來就開始租房賣衣服,不出三天,她的店就能給人砸了。
而且她本金有限,船小好調頭,不適合投入太多。
做吃的就更不用提,她擅長的就那幾樣,而且吃不來起早貪黑煙燻火燎的辛苦。
餐飲行業實在是辛苦,就不提了。
碰見賣水果的,孟青蘭買了一個黑美人,回去給二叔家一半,給李響四分之一,吃不完。
李響要掏錢,孟青蘭不肯,推不過,瞪一眼李響,他才收起自己的錢,不過等老闆用草繩編的網兜把西瓜裝好,他先接過來拎在手裡。
這回孟青蘭沒跟他客氣。
「走吧!」
李響大步跟上。
「看著,想好要做什麼了嗎?」
孟青蘭搖頭。
「鎮上購買力有限,做什麼都不景氣,不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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