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有一趟班次直達東北邊境城市,從邊境到烏蘇,一條河的距離,游過去也不過十幾分鐘。
於湛秋什麼都沒拿,她家裡也什麼都沒有。
順應時代的要求,她被領導扶上位,又因為發展的需要,他們必須消失在歷史的長河。
其實於湛秋覺得,安撫人心最好的方法就是以死謝罪。
不過她想成為失蹤人口也不錯。
因為走的突然,也因為什麼都沒帶,於湛秋的行程非常順利。
從烏蘇到歐洲,辦了新的身份,於湛秋手裡有硬通貨,不用擔心生活問題,直接去學校繼續深造,畢業之後,從事金融工作。
金融財務稅務都有相通之處,歐洲資本積累的幾百年,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全球占據統治地位。
直接競爭已經是最不划算的做法,只要資本足夠龐大,沒有什麼產業不好滲透的。
就連後世一個國家的軍工企業,都被外資掌控,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之後十幾年,於湛秋沒有國內親人的消息,國內的人,也有自己的日子要過。
國際上紛爭不斷,偶爾也能看到花家的影子。
從一開始站著被奚落,到坐著討論幾句,再到拍板子據理力爭,於湛秋把花家的進步看在眼裡,倍感欣慰。
如果沒有那亂糟糟的十幾年,花家現在到底誰說了算,還真不一定。
人心齊,勁兒往一處使,才能無往不利。
又過了二十年,於湛秋臉上有了皺紋,青絲變白髮,在資本市場也有了一席之地,助理給她讀晨報的時候,把一小塊豆腐塊當做笑話讀給她聽。
「老闆,您看,這還有到海外尋妻子的,這人真有意思,自己妻子去哪裡,自己都不知道嗎?怎麼當人丈夫的?這姑娘看照片真好看,失蹤這麼多年,估計人早沒了,這人叫什麼?秋?這個要怎麼翻譯?Rachel嗎……」
於湛秋戴著老花鏡,接過助理手裡的報紙。
尋人啟事占據篇幅不大,照片就占一大半。
帶著些微皺紋的手指輕輕拂過灰色的紙面。
照片裡的女孩兒笑容清淺,男人帶著一絲沉默莊重,法文用詞不太標準,但是大意都明了,尋妻,快回家吧,不然打個電話回家,他去也可以。
於湛秋記下那個號碼,讓助理打過去。
「莎莉,把這個地址,給這個號碼報過去。」
「好的老闆!」
電話打過去過了一星期,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站在於湛秋莊園門口,只背著一個小包裹,一如幾十年前那般,只為她奔赴而來,不顧一切。
經過這些年的耳濡目染,他早就轉變了思想。
可是為國為民工作這麼多年,也該輪到為了愛人活幾年了。
也可以換個說法,這些年,他都是為了阿秋,為了活成阿秋想要的樣子,才不辭辛苦,不厭其煩,一直到挖掘培養出更厲害的下一代人才,才終於得以脫身,來尋找他那個一點都不乖也不安分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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