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落寞道:「自回房之後,長公主就一直在房裡哭。」
哭?
聽到這個字,予懷明的呼吸厚重了許多,手指也微微蜷起。
「蘇樂菱對她做了什麼?」他沉聲問道,聲音里藏著犀利。
荷香原本想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包括蘇音打了蘇樂菱的事情。
可話到嘴邊,她的心臟微微刺痛了一下。
若非二公主故意到長公主屋中挑釁,長公主才不會動手呢。
再次抬頭,她語氣堅定地說:「明懷法師,我懷疑二公主對您懷有不軌之心。」
「嬌玉是她的人,是她派來監視長公主的。她之前也一直試圖收買我們,想讓我們將您的事情都匯報給她聽。」
聽著荷香的話,予明懷的臉色冷了下去。
眉間的厭惡之色,十分明顯。
「至於今日,她是故意到長公主屋中的。聽聞您給長公主解開了鎖,她便怒了,還想打長公主。」荷香繼續告狀。
予明懷黑眸深處閃過戾氣。
「明懷法師,就連奴婢都看得出來,長公主這幾日不找您,是怕皇上責罰您。方才對您冷漠,也是如此。」
「可她還是很在意您的,若不然也不會在你們一離開之後,她便躲在房裡哭。她定然是委屈極了。」
「我知曉了。你回去看著她吧。」予明懷淡聲開口。
可在荷香離開之後,他便捂著心口的位置。
他,貌似心疼了。
第19章 禍國公主:佛不渡我19
而此時,荷香口中在哭泣的人,正在屋中,晃著兩條修長的腿,慢悠悠地看著話本子。
悠哉悠哉的。
在她的不遠處,齊筠坐在門口,捏著鼻子,正在弄出女子的哭聲來。
「三皇子,沒吃飯嗎?哭大聲點。」
察覺哭聲弱了,蘇音挑眉,犀利的眼神掃過去。
齊筠:「……」
蘇燁白說得對,這女人就是個毒婦。
半個時辰之前,他潛入她的房中。
原本是想問她關於陵江皇來萬安寺的事情。
可誰知道,他還沒有來得及出聲,便被她拎著領子丟到門口。
還要求他要裝作女子哭泣。
他想反抗,可該死的,竟發現打不過她。
齊筠摸了一把自己的腿部,神色彆扭極了,這裡差點被打折了。
他可是北齊第一勇士,竟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她到底是什麼怪胎?
等到耳朵都聽出繭子了,蘇音這才大發慈悲地將話本子放下。
她嫌棄地對齊筠說;「好了,別哭了,難聽死了。」
「你……」
齊筠氣得臉紅轉黑。
「三皇子,不知道你潛入本公主的閨房,所為何事呢?」
蘇音姿態慵懶地倚在床邊,似突然想起要問他的來意,故而幽幽開口。
「你那日說的話,我回去想了一下,貌似可行。但你為何要幫北齊?你可是陵江國的公主。」
齊筠探究的眼神落在蘇音的身上,似要將她看穿。
「一個災星公主,也算公主?」蘇音諷刺一笑。
「將國家興亡歸咎於一個人,尤其是這個人什麼都沒做,簡直可笑。」
齊筠冷哼一聲,話里話外都對陵江國嫌棄極了。
此言一出,蘇音倒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這個世界,竟還有清醒的人,屬實是難得。」她輕哼一聲。
收回眼神,她語氣再次變得冰冷。
「我和你們目的大相徑同。你們想要吞併陵江國,而我……只想將昏君拉下皇位。」
「可我怎麼相……」
「你愛信不信。北齊是一個好盟軍,但絕不是唯一可用的盟軍。」蘇音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話。
齊筠攥緊拳頭,咬緊牙關。
他看著蘇音那清冷的側臉,腦子卻越發清醒。
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
北齊之地寒苦,雖說百姓勤勤懇懇,但一年到頭還是餓死很多人。
他們等不了,中原之地富裕,只有在這裡占一席之地,他們的子民們才能活下去。
「好,我,我就信你一次。可據聞你父皇每次出行,都會帶一千明衛,一千死士。他們的防護幾乎無懈可擊,我們如何能攻破?」
他咬牙追問。
「嘖,帶這麼多人,莫不是因為虧心事做多了,所以怕死?」蘇音捂嘴嗤笑。
她居然還有心情說笑。
齊筠心情煩躁。
可下一瞬,一張紙從那邊飄到他的身邊。
「這是萬安寺的圖,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