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晏嘴角上揚,漆黑眼眸籠在長睫落下的陰影間,有細微的漣漪在浮浮蕩盪。
黑色的布加迪停在酒店門前,上車以後,江聲想到自己的髒衣服,遲疑了下,還是說了出來。
「朝總,我昨天穿的髒衣服。」
朝晏坐在靠陽那邊,偏頭看過來的時候,深邃的五官有種紅梅凌然於雪間的冷艷。
「洗乾淨以後,我會放在你的房間。」
好吧,就這樣。
江聲沒有異議。
車開出去大概半個小時,朝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朝昱。
按下接聽鍵,手機聽筒里傳來了一道溫和的聲音。
「阿晏,你和小江在一起吧,昨晚的事,竟然還有後續,你問小江有沒有興趣?」
江聲已經聽到了,在旁邊微眯的眼眸中難掩興趣。
朝晏見青年這般表情,有些無奈地將手機遞給他。
江聲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語氣散漫說道:「朝醫生,什麼後續?我很有興趣。」
朝昱的聲音平靜如水,聽不出一絲的波瀾。
「那個女人割腕了,無論她昨晚想做什麼,在沒有成功的情況下,昨晚的事都會因為她的自殺止步於此。」
江聲倒是不意外孟繁能做出這種舉動。
只是這個女人對自己都能狠成這樣,說真的,這股勁兒要是不用在男人身上,用在事業上。
說不定啊,孟繁能直接壓陸景祁一頭。
江聲懶散撐著下巴:「是啊,都割腕了,命差點沒了,就算真的做了錯事,為了照顧病人的心情,估計都能被原諒,更別說昨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朝昱是真的沒想到,這次參加婚宴,會看到這樣一場大戲。
「那個女人很厲害,你昨晚壞了她的事,說不定她會找你麻煩。有空的話,多和阿晏一起出來轉轉,她就知道分寸了。」
江聲這才明白,朝昱的這通電話,是為了他才打的,心裡承他的人情。
「行,接下來,我會一直纏著朝總不放。」
青年只是玩笑一句。
電話那邊的朝昱聞言有些滿意,心裡想著,纏緊點,他家阿晏生氣很可怕的,小江同學捨己為人,挺好的。
朝晏落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蜷縮了一下,長目微垂。
江聲會怎麼纏著他不放?
青年說完,就把這話拋到了腦後,他想起阮書,試探性地問道:「對了,朝醫生,那位阮先生呢?」
朝昱差點忘了阮書,聽江聲提到對方才想起來。
「他也在那裡。」
朝昱頓了頓,聲音有些微妙:「可能是被那位女士的自殺行為嚇到了,一直在哭,最後被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