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晏不想理會皇帝的話,轉身就要走。
下一秒,身後傳來一道冷得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聽說銀蘭系那邊抓到了幾個聯盟的奸細。朝晏,你要不要猜猜,從他們嘴裡能不能審出一個你熟悉的名字?」
這是威脅。
朝晏如果敢反抗他的話,那麼立刻,這些聯盟奸細嘴裡,就會說出江聲的名字。
只要有足夠的權力,白的變成黑的,這不是什麼難事,抬一抬手的小事罷了。
朝晏是真的沒想到,皇帝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威脅自己。
他也終於意識到,那張請帖是為了把江聲控制在皇宮這個範圍內,目的是讓自己乖乖聽話。
「我知道了,父親。」
朝晏近乎發狠地咬出了這兩個字。
說完,他微微低頭,看著前方坐在那張象徵著帝國最高權力椅子上的男人,長睫在晦暗疊生的眼眸上落了一片陰沉的陰影。
「我生病了。」
之前被江聲擺了一道的八皇子朝岷見狀,有些開心地挑眉。
隨後他望向皇帝,恭敬說道:「父親,既然七哥生病了,那就不應該用光腦這些東西,浪費精神,也不適合養病。」
朝岷這番話,顯然是斷開朝晏和江聲之間的一切聯繫,為的就是報復。
他想,江聲那條瘋狗眼裡心裡都只有朝晏。
在得不到回復的情況下,知道朝晏和一個信息素匹配度100%的人在一起,肯定會發瘋發狂,會痛苦萬分。
真是活該,那條只知道亂吠亂咬的瘋狗!
朝晏聞言淡淡瞥向朝岷,看了他一眼,對他的想法了如指掌。
皇帝覺得朝岷說的沒錯,朝執事一點頭。
執事領會主人的意思,立即上前,很是謙卑的一躬身。
「七殿下。」
朝晏的呼吸都緊了起來,仿佛有一雙手在重重擠壓著空氣,剝奪他生存的空間。
他的周圍在一瞬間變得狹窄逼仄,連一個人都容不下,連他想要的江聲都容不下。
窒息的感覺自四面八方涌了上來,他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抬手,被至高無上的皇權奴役,被壓迫著解下手腕上的光腦。
放在執事手裡的時候,朝晏突然想到江聲經常說起的白蘭星。
那是一個被戰火反覆蹂躪的地方,可是卻長出了江聲那樣的人,像是一陣野蠻的熱風,一頭恣睢的野獸。
朝晏覺得和江聲在一起久了,自己似乎也被沾染上了那個戰火星球的風氣。
一種他並不討厭,甚至喜歡沉迷的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