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聲用力拽了一下,媽的,沒拽動。
他頓時就不滿意了。
憑什麼啊?
朝晏在這個世界就是那種白面書生,和原主一樣,從小就坐在書桌前讀書寫字。
他這還在獵場上練了半個月呢,怎麼可能拽不過一個柔弱書生?
江聲只能假裝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微揚了揚下巴,慢條斯理道:「朕和李路說,朕喜歡長相出眾的,李路就把你找了過來。」
朝晏不清楚對方這句話到底是隨口一說,還是暗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深意。
他依舊規規矩矩的,沒有看江聲,低垂下來的視線剛好落在對方的龍袍上。
「微臣多謝皇上讚賞。」
江聲又試著拽了一下,對方依舊動都不動,更不滿意了。
他拿起一本奏摺,往朝晏面前丟去。
「先給朕念這個。」
朝晏現在一隻手被江聲抓著,他猶豫了一下說道:「皇上可否放開微臣?」
江聲抓得更緊了,還晃了一下。
「愛卿覺得呢?」
朝晏不說話了,用另一隻手翻看奏摺,語氣不緩不急地念了起來。
江聲往御座上一歪,坐沒坐相,原主的樣貌本就好,身體和他融合以後,是一種刀鋒帶血般冷冽的英俊。
耳畔男人的聲音靜謐清澈,乾淨溫和,自帶一種散漫繾綣的質感,像是春日裡拂過耳畔的風聲。
等他念完,江聲歪頭看著朝晏輪廓分明的側臉,笑著說道:「知道這摺子說的是什麼嗎?」
朝晏的視線凝在摺子上,輕聲道:「請旨修河。」
江聲嗯了聲:「戶部年初撥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你要不要猜一猜,有多少能落實到修河上面?」
朝晏下意識看向這位有著暴政之稱的皇帝,完全忘了君臣有別。
兩人的視線對上,江聲看出朝晏微微失控的情緒,用力一拽,這下人直接摔到了懷裡,淡淡的茶香和墨香浮動在鼻端。
「愛卿是被朕的話嚇到了嗎?怎麼連站都站不穩了?」
守在一邊的李公公旁觀了這一幕,腦子都快要轉不過來了。
主子這是……這是……
朝晏的手按在御座上,正準備起來,江聲靠近他的耳畔,輕輕說了一句。
「能有一半,朕也就安心了。」
朝晏頓了頓,站起來以後,用那隻沒被占據的手整了一下身上的官袍。
江聲挑了挑眉,鋒利的眼眸中瀰漫著些許笑意:「愛卿,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