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泓軒在心裡說服自己，偷偷瞄一眼識海里的小人兒，發現小人兒還和之前一樣安安穩穩在識海里睡著，剛才一閃而過的愧疚瞬間消散。
墨陽就會嚇唬他，季泓軒這次絕不會輕易被他帶跑偏。
「你別想糊弄，你要在乎我的情緒，回山洞時就該老老實實告訴我，更不該說什麼要一個人走的話，你就是不在乎。」
「……」
墨陽不明白為什麼自家泓軒突然不好哄了。
以前自己在泓軒懷裡這麼鬧的時候，泓軒也是這麼有苦難言嗎？
墨陽陷入了片刻的自我懷疑。
季泓軒乘勝追擊，「你是不是根本不心疼我？你在乎的，只有幻境裡那個泓軒帝君，可那個根本不是我！」
嘶——
墨陽深吸一口氣，直覺再不阻止泓軒發散思維，連墨陽自己都很難保證不被他繞進去了。
「寶寶，我心疼你的。」
墨陽一下下拍著季泓軒安撫，
「彆氣彆氣，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是我的錯，為夫認錯，泓軒可以隨意懲罰我好不好？
但你不能一言不合就懷疑我對你的真心，愛由心生，不足為證，我愛你這種存在即真理的事，不需要一遍遍找證據證明，這樣倒顯得我們的愛廉價。」
季泓軒心裡一緊，下意識看墨陽的神情。
他不想讓墨陽因為自己生氣，更無意讓他不開心，季泓軒本就不擅長做這種事，對墨陽更是硬氣不起來，如果墨陽有一點生氣的苗頭，季泓軒會立刻打住。
但好像沒有，墨陽聲音還是很溫柔，臉上沒有半點不耐，跟季泓軒說話時，像在哄一個小孩子。
墨陽說的沒錯，愛意不需要證明，但凡有心，都能感受到墨陽的這份愛，真誠、濃烈、落實在跟他相處的每一個細節里，就連季泓軒升起的片刻懷疑，都自動帶上了底氣不足的心虛。
「泓軒？」
墨陽見他還是不說話，鍥而不捨哄著，
「別不開心了，你還說我不心疼你，我看見你眼眶泛紅心尖都在發顫，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什麼？想撒氣咬我幾口都是好的，但一定不能苦著自己。」
墨陽破罐子破摔地把胳膊伸到季泓軒面前，「你咬吧，出氣了咱們再好好說我要不要離開的事。」
墨陽煞有介事掀起袖子，在手腕上三寸處按兩下，不滿意，又在自己大拇指下方捏了捏，笑著點了點，「你咬這裡，我看這個地方比較軟。」
「你臉皮這麼厚，咬哪裡都沒用。」季泓軒瞥他一眼把墨陽的胳膊推到一邊，剛才的委屈都散個乾淨。
「泓軒，你怎麼還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