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好的,謝謝了!」
聽到是自己的手提包,張桂香連忙道謝,「麻煩你幫我把手機拿出來吧!」
她要打電話給主持,讓他先挪點錢出來給她和曉斌治療,相信她的主會保佑關照她的。
護士聞言,從手提包里取出一隻老式的手機,狐疑的遞給了張桂香。
待護士離開之後,張桂香激動的撥打了一個號碼。
「餵?」手機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喂,方丈大師啊,我是忘塵啊!」張桂香對著電話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忐忑和雀躍。
「哦,是忘塵啊?你世俗間的身外之物處理完了吧?我一會發個銀行卡號給你,你直接打進去就行了。佛祖會收到你的心意的。」電話那頭的男子淡然的說道。
「不是啊!方丈大師。我,我……」張桂香突然語塞,不知道怎麼把現在的境遇說出來。
「怎麼了?遇到障礙了?有什麼障礙盡力去解決不就行了?」對方說道。
「不是啊,方丈大師。是我和我兒子出了點事,進了醫院,現在需要點錢手術。看來我誠心誠意供奉我主的份上,能不能借我點香火錢救命啊……」張桂香終於一口氣把話說了出來。
「借香火錢?救命?」
對方在電話那頭嗤笑,「忘塵,佛祖的香火錢沾染不得,會惹上因果的。你不是處理身外之物嗎?還是早點早結了為好。就這樣吧!」
啪!
電話被掛斷了。
張桂香傻眼。
再撥打過去,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你看看,這就是你的佛祖,他在危難時刻到底有沒有幫你呢?」蔡曉斌頓時炸了。
要不是他現在雙腿不能動彈,他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老女人。
張桂香嘆了口氣,從包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
那是她留著回寺廟的車費錢,如今只能拿來先墊付下住院費用了。
按響病房的床頭鈴,她把銀行卡交給護士。
可惜卻被告訴,「張桂香患者,您的這張卡里,現在沒錢呢!您還有沒有其他的卡?」
張桂香再次傻眼。
怎麼可能,她的卡里至少還有兩千塊的。
她不知道的是,手提包是蘇漓送來的,蘇漓怎麼會給她留著交住院費?
蘇漓也要讓她嘗嘗身無分文流落街頭的滋味。
當初,原身就是被她張桂香像流浪狗趕了出去。
若不是她省吃儉用還剩了點錢租了房子,後果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見張桂香呆呆的,護士再問,「請問你還有什麼親屬朋友可以幫你們交住院費和手術費的?你們可以聯繫下,我們醫院也可以幫忙。」
可惜,這些年張桂香壓根就沒有和那些以前的親戚來往。
她的手機里除了寺廟方丈的號碼,壓根就沒有其他人的。
最後,護士請示了領導,用委婉的手段將母子倆請出了醫院。
為了防止被人看到影響醫院的聲譽,他們甚至派人專門將母子倆送到了流浪者居住的天橋底下。
天橋底下,到處堆積著垃圾,惡臭無比。
這裡是城市的陰暗之處,連城市清潔師都不願意過來的地方。
這裡三教九流,什麼樣的流浪漢都有。
見救護車送來了兩個新人,頓時就有人圍了上去。
「啊!你們幹什麼?你們別過來啊!!」張桂香嚇得驚慌失措,放聲大叫。
「咦,是個女的哎,可惜老了點,也胖了點。」
「老就老,胖就胖,咱們兄弟有多久沒有開葷了?現在就是老母豬也賽貂蟬啊!」
「不錯,有道理!」
很快,天橋底下傳來一陣陣張桂香的尖叫聲,慘絕人寰。
本就腰部受傷的她,哪裡經受得住這樣的折騰?
很快就昏死過去,並且開始發起了高燒。
一同被送來的蔡曉斌則只能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他壓抑著聲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怕!
他怕這群流浪漢心理變態,到時對同樣不能動彈的他下手。
而掛掉電話的「方丈大師」此刻正在某間酒吧的衛生間來回踱步。
「老大,你怎麼了?」進來一個年紀稍輕的光頭輕聲問道。
「張桂香那邊出了點問題,她現在好像在醫院裡,剛剛還問我借錢交住院費。」「方丈」老大低聲說道。
「什麼問題?不會是發現我們是那啥了吧?」年輕光頭再次壓低了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