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男女分席而坐。
時萋微垂著頭,餘光從這個身上轉到那個。
特別是三皇子妃,長相溫婉端莊、氣質出眾。
身旁的兩個側妃也是各有特點,都是實打實的美人。實在想不明白,三皇子為什麼要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偷偷潛入宮裡和「庶母」偷情。
因為距離皇子們的席位有些遠,時萋也看不到此時三皇子的表情。
竹子立馬切鏡頭,用光屏給她投放。
只見三皇子穿上衣服還挺像那麼回事的,依舊是沉默寡言的樣子。
視線偶爾往上首建平帝的位置看上一眼。
實際看的極有可能是順妃吧?
旁邊的太子偶爾和兄弟們談上幾句,亦或其他皇弟過來提杯敬酒。
三皇子皆一一應付,態度不熱切,也不算冷淡。周圍人也習慣了他沒有存在感的樣子。
只有十一皇子湊過來聊天時,他神色才會有明顯的笑意。
甚至一把奪走十一皇子手裡的酒杯:「你這個年紀不可飲酒,會變成傻子。你喝這個牛乳,也很好喝。」
十一皇子嘟了嘟嘴,不過他看向身邊的小十六,他也在喝牛乳,只得乖乖接過杯子。
六皇子作為十一皇子一母同胞的哥哥,只在邊上和七弟閒聊。
並不太愛搭理這個小自己四五歲的弟弟。
十一皇子今年不過五周歲,但這時候計算年齡是按一下生就有一歲,過了生日又長一歲。
他又是冬月的生日,剛一個多月的時候便被稱兩歲小童了。
進皇子所的時候,其實和現如今的十六皇子也差不多大,六皇子從小就不喜歡這個弟弟,倒是三皇子和十一皇子的關係更好。
時萋盯著屏幕怔怔出神,觀察了好一會三皇子對十一的態度,在腦海里問竹子。
「你說,這個十一皇子,有沒有可能他哥是他爸?」
這話說的繞。
但兩人心知肚明。
竹子精神一振:「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三皇子如今二十六歲,往前推七年,可不就剛剛好……
竹子在後台也忙乎的厲害,有關鍵字被觸發就趕緊切屏查看。
長公主正與成親王妃湊在一起閒聊:「公主,那如意似乎不怎麼得寵。」
「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罷了,也不差她一個。」大廳里歌舞配樂聲音極大,長公主也不怕被人聽去。
成親王妃往那一堆宮妃里看去,笑著道:「公主說的是。」
這頓宮宴實際沒什麼好吃的,因時間長,御膳房又是早早就備好了食物的。
等挨個上過來,再等開席,早就涼透了。
有些涼菜還能吃一吃,那些肉菜、肉羹一冷上層就凝固了層油花,沒法入嘴。
時萋只撿著糕點之類的填了肚子。
歌舞表演、琴簫合奏、甚至雜耍變臉等等節目一個接一個的,周圍人看的很有興致。
對於常年憋在宮裡,每日不是逛園子、餵鯉魚,就是繡花、寫字打發時間。
也就只有等著各種宮宴、節日能看些新奇的節目了。
時萋被寧妃拉著也偶爾討論一下那些表演,但更多的時候是沉浸在光屏中,吃瓜吃的很撐,有一種眾人都醉我獨醒的隱秘快樂。
中秋宮宴辦的中規中矩,並無紕漏。
皇宮辦宮宴的經驗多,早就對需要注意的地方了如指掌。
就連女賓、男賓中途離席也有不少宮人跟隨在左右引路,更安排了人守在外面,只要有出來透氣的,不管是誰都會上去兩個太監遠遠的跟著。
所以想在宮中出現調戲別家小姐,生米煮成熟飯之類的事,是一星半點的可能都沒有。
皇后辦事縝密,即便沒有太多新意,這場宮宴也操辦的相當成功。
只是宮宴上沒出紕漏,不代表散席後沒事。
第二天太醫照例給建平帝把平安脈時,便發現了其脈象異常。
但又說不出個什麼來。
作為太醫院院使,張太醫每日都會給皇帝請平安脈,檢查身體情況,若有潛在症狀出現,好及時發現採取措施。
可這院使地位雖高,待遇也好,但都是提著頭來上班的。
一旦出現什麼棘手的問題,他察覺出來了,又治不了。
那麻煩就大了,拉下去陪葬都是輕的。
此時就是這個情況。
張太醫面上不動聲色,只在心裡翻來覆去的掂量著,等按照正常流程診完脈收回手後,到底沒說出個什麼。
只照例跪拜:「皇上無礙。」
不然他光說一個脈象不對,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如何醫治。
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張太醫退出內殿後,看了眼趙福喜。
「趙公公留步。」
趙福喜略有些驚訝:「張太醫何事?」
張太醫捋了捋鬍鬚道:「也無大事,只皇上從昨日宮宴後,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也無其他,只宮宴延長了用餐的時辰,恐造成脾胃不合……」
「倒也沒什麼不舒服的,與往常一樣。」趙福喜沉思了片刻,確實沒發現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