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老秦的那張臉不僅丑了點，還有點猥瑣。
雖然他是個正直的好青年，但因為一雙眯縫的小眼睛，而顯得格外猥瑣。
曾經在酒吧里，被當成流氓胖揍了好幾次。
「我今天在微博上刷到你的視頻了，你的人氣真的很高！」
「你比以前的樣子，真的好看了幾十倍。」
「所以你就幫幫我們吧！不需要你開口唱歌，你在旁邊彈彈吉他，當個吸睛的背景板就好了。」
老秦說得顛三倒四，但顧燁還是聽懂了他的大部分內容。
雖然這聽起來很，但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唱歌唱得好的人，死活出不了頭。
只能拜託一個長相好看，或者身上能有營銷爆點的人，作為他們出人頭地的希望。
他蹲在地上，糾結不已。
顧燁想起在酒吧的時候，老秦提起對音樂的嚮往和執著。
僅僅是談論起吉他的和弦，那雙小眼睛都在熠熠發光。
那時候，他受到了極大的感染，也想要和老秦一起組隊唱歌。
然而，然而……
蘇阮見他這樣，不得不先暫時掛斷電話。
「如果你是因為擔心高考，我可以給你來個補課套餐，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地參加樂隊節目。」
蘇阮拍拍他的肩膀，想要給他一個定心丸。
但是，顧燁抬頭瞅著她，極其為難地解釋道：「不是這個原因，主要是因為……」
他憋得臉紅，怎麼也說不出口。
「算了，你自己唱一段歌吧，然後就明白為什麼了。」
蘇阮有些莫名其妙。
她現在用得是顧燁的身體，唱出的歌聲自然是屬於顧燁的。
等她試著各種音調，各種曲風的歌都試著唱了一遍，她終於明白了顧燁的難言之隱。
她拍著顧燁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唱歌也忒難聽了！」
「天生的五音不全，我能怎麼辦？」
顧燁雙手一攤，認命道。
他在跟著老秦學了吉他之後，就意識到自己的歌聲五音不全。
他拼命地練，拼命地掌握唱歌的技巧。
但是沒用，從娘胎裡帶來的問題，讓他只能斷絕音樂這條路。
蘇阮摩挲著下巴，審視著沮喪的顧燁。
「那你現在唱一首試試。」
顧燁抬起頭，將信將疑地清唱了一首老歌。
奇怪的是，這具身體的歌聲，與平時說話的聲音不盡相同。
清冷、沙啞、慵懶。
仿佛是北極上漂浮的潔白冰川。
又像是冬夜裡懸掛的一輪殘月。
這歌聲極具辨識度，足以在第一時間就抓住所有人的耳朵。
顧燁驚奇地盯著蘇阮。
好像在說，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蘇阮驕傲地笑道：「這個聲音，夠不夠你去參加比賽了？」
「你還真是……牛逼！」
顧燁對著她，伸出兩個大拇指。
從兩個月前的意外之後，這是他第一次，不再抗拒互換身體這件事。
能夠讓他將曾經果斷放棄的夢想，重新撿起來。
霎時間，他竟然不知道，這到底是命運的捉弄，還是命運的饋贈。
蘇阮也欣慰地笑了笑。
——
姚媽媽在外地出差。
她是跑貨物的長途司機，經常需要幾天幾夜地運輸貨物。
能夠做這一行的，基本上都是男人。
因為這工作實在太苦了。
但姚媽媽為了自己的女兒，咬著牙也堅持了十幾年的時間。
自從上次回家，女兒突如其來的叛逆，傷透了她的心。
她就再也沒有回去了。
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女兒。
「誒，姚姐，這是你女兒吧！長得可真俊，唱得也特別好！」
「這小姑娘的歌聲，跟你年輕時候一個樣！」
在休息站的時候，相識的老熟人，拉著她過來看電視上的綜藝節目。
姚媽媽失神一般地盯著電視屏幕。
節目舞台上，拿著吉他，站在舞台中央的漂亮女生，吸引著台下無數觀眾的歡呼和雀躍。
雖然這個女生化了精緻的妝容，穿上不同以往的服裝。
但姚媽媽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就是她的女兒！
「誒，姚姐，你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