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有帶著夏玦去參加堂哥的婚禮。
如果她沒有讓夏玦被自己的父母看到。
如果她沒有求學心切,急匆匆地坐上輪船出海。
夏玦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齊岫嫣用力地按住地窖的門,整個人的身體都壓在上面。
當她回家質問夏玦的時候,夏玦不肯告訴她真相,也是顧念著她的感受。
做下這等惡行的,是一向疼愛自己的父母。
齊岫嫣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齊家,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夏玦。
「出雲,給我一點大煙吧,我好疼啊……」
兇狠的攻勢不起作用,下面的夏玦忽然換了聲調,帶著哭腔地乞求道。
齊岫嫣聽到夏玦的哭聲,心裡的理智被逐漸擊垮。
「我、我給你帶一點,就一點。」
說話間,她想要站起身來。
「不行!」
「不准給我大煙!」
突然,蘇阮難得喚回的理智,立刻阻止了齊岫嫣的一時心軟。
齊岫嫣咬唇,又不得不試試壓住門板。
「出雲,給我大煙!快給我!」
地窖里的夏玦又再次變得歇斯底里,一次又一次地拍打著地窖的門。
仿佛是理智與欲望的拉鋸戰。
每一次的菸癮發作,都讓地窖上下的兩個人精疲力竭。
又經過了幾個小時的吵鬧,下面終於安靜了。
齊岫嫣緊按住門板,透過縫隙,仔細觀察著下面的情況。
那個瘋癲的夏玦,跌坐在地上。
她的一頭長髮披散著,看不清楚她的臉,只能看到變得破爛的衣服,以及渾身淤青的傷痕。
驀地,蘇阮吃力地抬起頭,道:「嚇到你了吧。」
齊岫嫣連忙搖頭。
她立即想起下面的人看不到,又馬上開口說道:「夏玦你餓不餓,我給你拿點吃的。」
「不是很餓,再給我幾本書吧。」
蘇阮虛弱地開口道。
不多時,又是五本書被送了下來。
等送完之後,齊岫嫣才發現自己拿錯了一本書,喊道:「夏玦,我拿錯了一本書,那本德文的書,我還在學習。」
蘇阮雙手顫抖地拿起那本德文的《資本論》,問道:「你學到哪裡了?」
齊岫嫣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第一卷第一章,我還在學德文。」
蘇阮翻到她最後留下注解的地方,一眼就看到問題的關鍵:「這裡的翻譯錯了,這裡的意思應該是……」
她流暢地朗讀出一口標準的德語,讓齊岫嫣都愣住了。
齊岫嫣低著頭,有些高興,卻又有些難過。
「夏玦,你好厲害啊。」
竟然自學會了德語,如果沒有這些事的話,她肯定會有更出色的前程。
蘇阮笑著,她可不能說,自己是在上個世界學會十二門語言。
她一邊為齊岫嫣講解著馬克思的《資本論》,一邊在不著痕跡地搬出後世的理論補充。
齊岫嫣學得津津有味。
在民國時期,最受歡迎的外語是德語和法語。
蘇阮對抗著菸癮帶來的痛苦,閒暇時候,也親自教導齊岫嫣學習一些知識。
兩個半月後。
蘇阮的大煙,徹底戒掉了。
第105章 我是你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媽啊(8)
蘇阮是從地窖里被拉出來的。
她的渾身脫力,兩個多月的折磨,讓她瘦得皮包骨頭。
但是,她的精神又是無比清醒的。
一雙大而圓的眼睛,布滿血絲,卻比任何時候還要明亮清透。
齊岫嫣將她安置在舒服柔軟的床被上,一口一口地餵她飯菜,補充體力。
「把窗子打開吧,我想曬曬太陽。」
蘇阮小聲說道。
齊岫嫣立刻轉身,將緊閉的窗戶打開。
現在正是清晨,寒冬里的日光刺眼卻不顯熾熱,照在人的身上,有種舒緩四周的溫暖。
因為長久不見天日,蘇阮有些適應不了外面的陽光。
她眯起眼睛,生理性的淚水溢出,略顯刺痛。
但她捨不得這樣輝煌的光芒。
窗戶外的街景熱鬧非凡,早起的人群來來往往,擺攤的早點鋪瀰漫著熱騰騰的蒸氣。
白茫茫的,將整個世界都美化了。
蘇阮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感受著難得的寧靜時刻。
直到齊岫嫣忙碌完準備工作,吆喝著讓她過來,為她洗頭洗澡的時候。
「給我一把剪子。」
蘇阮休息夠了,從床上坐起,對齊岫嫣說道。
齊岫嫣不明就裡,但還是將一把鋒利的剪子遞到了她的手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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