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房布置得十分簡單,低矮的床榻,簡陋的桌椅,粗瓷茶具,很符合寺廟清苦的生活。
沈瑤瑤沒忍住吐槽,每年那麼多香客捐的香火錢都去哪了?
這間寺院在京中以靈驗出名,上到達官顯貴,下到平頭百姓,無人不知,每年慕名而來的香客數不勝數。
光是陸婉柔每月就要給這裡捐幾十兩銀子,更別提其他人了。
結果連客房都不捨得布置的好一點。
黑心寺廟!
見沈瑤瑤在發呆,陸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咳嗽一聲:「沈姑娘……」
沈瑤瑤猛地回神,才想起這裡還有一個人。
陸堯坐在矮榻上:「沈姑娘要說什麼便說吧。」
其實陸堯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和沈瑤瑤面對面好好談一談。
要是沈瑤瑤說想讓他娶她……
陸堯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起來。
這件事本就是他有錯在先。
如果當時他沒有意氣用事,或者提前派人將路上的閒雜人等支開,沈瑤瑤不會被人誤會失去清白,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處境。
且他前幾天還說出了讓她做妾那種話,對一個柔弱敏感的小姑娘來說委實過於殘忍。
如果她真的嫁給了他……
陸堯設想了這個可能,詭異地發現自己居然一點都不排斥。
他絕不會像蕭律一樣不負責任,也做不出把人娶進門後冷言冷語、不管不問這種事。
如果沈瑤瑤真的成了他的妻子,他會做一個合格的丈夫,尊重愛重她。
也許他們也可以做一對普通的夫妻。
沈瑤瑤一句話都沒說,陸堯先腦補起來,再看向沈瑤瑤的目光竟柔和了許多。
沈瑤瑤打了個寒顫,後背有些發涼。
陸堯見狀,站起來問道:「冷嗎,我去讓人加個炭盆。」
「不用!」
沈瑤瑤疑惑於他的態度,有些緊張地捏緊手上的藥丸:「不必了,花不了多長時間。」
她逕自倒了杯茶水。
茶是熱的,還好這家寺廟沒有心黑到給客人喝冷茶的地步。
藥丸落入杯中,漾起一圈淺淺的漣漪,隨後化開,無色無味。
「陸大人先喝杯茶吧,就當是為我之前的不敬賠罪。」
她眼睛垂得很低,睫毛纖長根根分明,打在眼瞼下映出暗影,遮住眼中的算計。
這副模樣落在陸堯眼裡,他心生不忍。
「我沒有怪你,你用不著給我賠罪。」
女孩小心翼翼的態度刺痛了陸堯,她也只是一個小姑娘,甚至什麼都沒做錯,卻說著給他賠罪這種話。
陸堯越想越覺得自己之前不是東西。
沈瑤瑤捏緊了茶杯,不知所措,難道他看出不對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錯過了今天了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她輕聲啜泣起來:
「陸大人不接我這杯茶,我心中不安,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陸大人,那天在王府也不該說出那種話,今天特意來給陸大人賠罪,還請陸大人不要拒絕。」
陸堯見她哭,心中一慌。
「你別哭啊,我沒說不接……」
下一刻,他忽然意識到沈瑤瑤今天是來道歉的,並不是他想像中讓他娶她這種事。
陸堯:……自作多情了。
寺廟的茶很普通,對於陸堯這種喝慣了名茶貢茶的人來說只是勉強入口。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沈瑤瑤遞過來的這杯茶格外清甜。
見他喝下,沈瑤瑤露出笑意。
茶里放了軟骨散,便是武功再高的人,短時間內也會渾身無力。
陸堯四肢逐漸變得軟綿綿,連茶杯都拿不住。
「哐當——」
茶杯無力地掉在地上,碎片飛濺,茶水沾濕了沈瑤瑤的裙擺。
他猛地抬頭:「你做了什麼?」
沈瑤瑤笑了笑,掏出一把鋒利泛著冷光的匕首。
「陸大人,我本來不想這樣的。」
她拿著匕首慢慢走近,臉上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眼中卻隱隱透著瘋狂。
「你知道嗎?來之前我想過嫁給你的,做不了正妻我就想辦法,事在人為,總會有辦法的。」
「可是後來我改變主意了。」
陸堯眼瞳漆黑,看著越來越近的匕首,沒有害怕,靜靜等著她的下文。
沈瑤瑤笑得純真無害:「我為什麼要嫁給你?」
「害我變成這個樣子的是你,我卻還要討好你,憑什麼?我就這麼低賤嗎?」
她抬起匕首在陸堯身上比劃,還十分有閒情逸緻地尋找哪個地方好下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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