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律露在外面的手凍得發僵。
沒多久,遠處傳來車輪轆轆聲,馬車停在他面前。
陸婉柔焦急地含著眼淚從車上下來,看到他的樣子,心疼地跑過來,執起他的手。
「王爺,您受苦了。」
看到她,蕭律感到意外:「你怎麼來了?」
陸婉柔的手纖細溫熱,蕭律的手寬大冰冷,初一接觸,兩人都顫了顫。
陸婉柔更加心疼,更加用力握住他。
「妾身聽說王爺出事了,嚇得六神無主,一時心急沒問清楚就跟著來了,王爺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妾身該怎麼辦?」
蕭律一聽就知道是下人誇大其詞了。
兩人上了馬車,車裡炭盆燒得很熱,冷熱交加讓蕭律打了個寒顫。
陸婉柔連忙把湯婆子遞給他:「王爺快暖暖手。」
車裡瀰漫著一股肉香味,定睛一看,原來是角落裡用一個小爐子煨著羊肉湯。
熱乎的羊湯下肚,蕭律滿足喟嘆一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陸婉柔準備的,只有她會這麼心細。
陸婉柔再次握住他的手,淚眼汪汪:「王爺今天嚇死妾身了,您要是出什麼事,妾身也不活了。」
蕭律垂下眼眸瞥了眼她的手,沒有掙開。
「我沒事,不必說這些話。」
車內的氣氛莫名有些溫馨。
這些天,兩人之間的關係以一種微弱上升的趨勢逐漸和緩起來。
陸婉柔堅信自己的付出一定會有回報的。
然而事情似乎並沒有這麼順利。
他們剛一進府,一個下人撲到蕭律腳邊跪下,聲嘶力竭喊起來。
「王爺,奴才有事稟報!」
蕭律默默後退了半步,不讓他的髒手碰到自己的衣角。
「說。」
「奴才要告發王妃私通!」
陸婉柔心頭一震,猛地抬頭。
第107章 古言文里的黑心小白花(18)
與此同時,紅杏也已經按沈瑤瑤的吩咐把信件藏到陸婉柔的枕頭下。
下人引著蕭律來到陸婉柔的院子。
「王爺,奴才所言千真萬確,證據就在王妃的枕頭下。」
蕭律面沉如水。
這種事情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陸婉柔厲聲反駁:「一派胡言!」
她焦急看向蕭律:「王爺,您相信妾身,妾身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妾身的心一直在王爺身上。」
「退一萬步講,就算妾身做了這種事也不會把證據光明正大藏在枕頭下面,且他一個外院的奴才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種時候她反而更加思維敏捷、邏輯清晰。
下人一聽感覺不妙,咽了咽口水,擦掉額頭的冷汗。
「王爺明鑑,小人確實不知道,這些……這些都是王妃的丫鬟紅杏姑娘說的。」
聽到這裡,陸婉柔冷冷一笑:「荒謬!紅杏只是我院子裡的二等丫鬟,平時根本進不去我房間,更別提翻我的枕頭了。」
「王爺,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妾身,您要給妾身做主啊。」
蕭律臉色黑的能滴出水來,但聽過陸婉柔剛才那番分析,略微理智思考了一下。
這件事確實有許多蹊蹺。
「把這個奴才帶下去,嚴刑拷打!」
他大步走進陸婉柔的房間,掀起枕頭,果然看到一沓子信件。
「婉兒卿卿,見信如吾……」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裡面的話語曖昧至極,能把人牙給酸掉。
蕭律意味不明嗤笑一聲:「那個叫紅杏的丫鬟在哪裡?」
紅杏哆哆嗦嗦跪在他面前:「王爺。」
蕭律的視線在她身上定了片刻,轉而看向陸婉柔。
「這是你的人,還是交給你自己審問吧。」
說完,他大步向外走,似乎是不想管這些事。
蕭律心知陸婉柔不會做這種事。
不過這次的事倒是給了他一個遠離她理由。
這段時間,他們關係太近了。
這不是他所希望的。
陸婉柔看他離開,心中一慌,下意識拉住他的袖子:「王爺別走。」
誰知手上一滑沒有拉住,在慣性作用下向前撲倒,肚子撞到桌角,又滑落在地上。
秋霜驚呼:「王妃!」
陸婉柔臉色一白,捂住肚子冷汗直冒。